说书先生嘿嘿地笑了起来,正色道:“客人别急,我接下来呀,要说的就是有关这‘欢喜娘娘庙’的前身,曾经那旧庆莲寺的故事。”
“早前啊,这里可是镇上最有名的寺庙,无论是学业姻缘,只要心诚,样样有应!传说曾有万国寺的佛子来此讲经……”
接下来,说书先生就说了一个女狐妖和佛子的故事。江月蝶一听见“狐妖”就来了精神,配上了“佛子”,更是眼中发亮,恨不得掀开包间的帘子向外探出头。
她就好这口俗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掀开了包厢帘子的一角后,江月蝶总觉得自己好似闻到了一股花香。
稀薄浅淡,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若隐若现。
顾不得细想,楼下的说书先生已然说到故事的高潮处,江月蝶将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抛之脑后,听得更加入迷。
温敛故不满,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你……”
“你别闹。”江月蝶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你要是不想听,就多剥点花生米。”
温敛故:“……”
他倒也真的没在说话,坐在一旁挨着江月蝶,默默地剥起了花生。
一个故事被说得荡气回肠,直听到佛子舍弃佛身要与狐妖成婚,江月蝶正在兴头上,却不防那说书先生忽然止住了话头。
“今日便到这里,后事如何啊,且听下回分解!”
江月蝶:“……”
她忿忿地咬碎了口中的花生米,被吊的抓心挠肝。
果然,无论是哪个年代,断章狗都是如此可恶。
江月蝶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偏见温敛故时忽然一顿,脱口问道:“你若是那狐妖,你会如何?”
都是妖,说不定能从温敛故口中得出些后续?
将手中剥好的核桃仁低了过去,温敛故歪了歪头:“杀了那和尚。”
他说得轻描淡写,江月蝶却被这残忍的后续吓得手里的核桃仁都握不住了。
这个后续,她作为听众无法接受!
江月蝶带入感极强,痛心疾首:“你好端端的杀人家佛子做什么!”
温敛故掀起眼皮,平静地“哦”的一声,又道:“我讨厌和尚。”
江月蝶努力纠正:“那是你心爱之人啊!”
温敛故顿了顿似乎思考了起来,江月蝶见状期待道:“所以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
“……”
这个话题是聊不下去了。
江月蝶默默地端起茶杯,不想理他。
温敛故见她不再开口,挑起眉梢,勾着唇角扫了她一眼,嗓音轻柔,隐约带着些嘲弄。
“有何不能接受的,世间情爱,不就是如此么?”
转瞬即逝,终究比不上那些利益纠葛。
江月蝶本来正在给自己倒茶,见温敛故仍执迷不悟,当场瞎编,当即转过身,撸起袖子准备对峙:“狐妖对佛子情根深种,怎么会动手?”“是么?”温敛故轻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才悠悠道,“可是这个故事的最后,狐妖想杀了佛子,夺走佛子的心肝。”
“可惜佛门之人早有察觉,于是先发制人,在大婚当日用七星阵困死了狐妖,这才没出大事。”
江月蝶听得一愣一愣的,见温敛故说完这话后停下,以为是他口渴,下意识把手旁的茶杯递了过去,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温敛故若无其事地接过,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开口:“昨日慕容小姐不是刚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