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杀了我么?”
温敛故不解地蹙起眉头,像是在为她的想法而感到奇怪:“我没有要杀你。”
哪怕一开始还有这种想法,但后来却已经变了。
腰间的手随着他的话扣得更紧,像是生怕自己松开一丁点儿,她就会从怀中挣脱。
江月蝶被勒住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磕磕绊绊地开口:“那、那你想干什么?”
“我方才从稻草妖那里学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把你做成傀儡人。”
这样江月蝶就可以长长久久地陪在他的身边了。
哪怕是在如此危急时刻,江月蝶仍是不由自主地散了一瞬思绪。
难得听温敛故的语气这样兴致勃勃,倘若换个话题就更好了。
想起纸扎人惊心动魄的长相,江月蝶打了个激灵,昏昏沉沉的脑子竟是生生被吓得清醒了许多。
想起自己一路上对温敛故的真心相待,江月蝶简直悲从中来:“……你就这么讨厌我?”
温敛故想也不想地开口:“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她还要把她搞成傀儡人?!
江月蝶气得恨不得跳起来给温敛故‘邦邦’两拳,可惜她现在四肢乏力,站都站不稳,别说是打人了。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耳旁的声音又笑了起来,他一笑,呼吸就会落在她的耳廓,如同春日里的花粉,带着不合时宜的痒。
绕在腰上的手动了动,似是不满足于此,如蛇般向外游弋着,江月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漫天沉寂的白雪,仿佛独自一人坠落在冰天雪地。
就在江月蝶以为自己要在这一片死寂般的严寒中死去时,一股诱人的香气忽然钻入鼻腔。
“若是硬要说的话,我应当是喜欢你的。”
它带着些许的甜腻和血腥的温度将她温柔地包裹,避开了一切苦寒,诱她沉沦。
温敛故低下头蹭了蹭怀中人的脸颊,感受都一片温软。
真好,以后她会一直如此。
“……你不喜欢我。”
江月蝶咬着牙,磕磕绊绊地开口:“那朵蝴蝶兰,你都不舍得它的花瓣有一点碎裂……又怎么会喜欢我,还、还将我做成傀儡人?”
江月蝶说了一长串,温敛故充耳不闻。
他兀自将眉目弯起,那只满是血色的手已经落在了江月蝶的脖颈处。
只要轻轻一动,她就会彻底没有了生机。
“我最初没想过将你做成傀儡人。你来历不明,气息奇特,与‘半身’似像非像,又对我说了谎……那时我只想杀了你。”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温敛故歪了歪头,如墨色绸缎的乌发滑落至江月蝶的身前:“我不讨厌你,按照你的说法,我是喜欢你的,所以才想让你和那些朝生暮死之物不同,能够长长久久地陪伴在我身边。”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温敛故弯起了那双眼眸,眸子里带着潋滟水色,他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对,我是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