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胤禛道:“咱们暗地里悄悄的查,也免得打草惊蛇。”
不能大面积查,进展便会慢一些,不过所幸他们不赶时间,四爷的任务并非限时任务。
两个人在外面走了一天,便准备回府去,明日继续查。
“八哥!”他们刚到了府门口,便听到有人喊云禩。
是老九和老十来了。
老九笑眯眯的道:“八哥,让我好等啊!这一天你都跑哪去了,咱们去庆丰楼啊,听说他们家新上了菜色。”
云禩跑了一天,有些累了,便不想去庆丰楼,老九也看出来了,也不难为云禩,道:“好罢,那八哥多休息,我与老十去了。”
他刚要走,奇怪的道:“咦?八哥手里拿的……这是老赖子的画像?八哥你也认识他?”
“老赖子?”云禩皱了皱眉,和四爷对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老九认识检举之人。
云禩立刻把画像展开,道:“九弟,你认识此人?”
老九道:“认识啊,这不是老赖子么?我认识他好久了,是个商贾,专门捣腾好顽意儿的,为人特别上道儿,隔三差五就送一些好东西上来,我有甚么稀罕的,都喜欢在他那里买,哎对了,皇阿玛上次过寿的那块钟表,八哥你还记得么,我本打算送给皇阿玛当寿礼的。”
云禩怎么能不记得?康熙过寿,老九准备给康熙送钟,得亏是那回没送出去,否则康熙的脸都能绿了。
老九道:“那块表就是我从老赖子那里淘换来的,他姓赖,熟悉的人都管他叫老赖子。”
一个商贾?云禩倒是没想到,商贾检举了宝泉局,这倒是很奇怪的事儿,八竿子打不着似的。
云禩道:“我们想要见一见这个老赖子,去哪里找他?”
“琉璃厂啊!”老九道:“他在琉璃厂有个铺子,看起来是卖笔墨纸砚的,但其实是捣腾一些稀罕顽意儿的,我总是去琉璃厂找他。”
琉璃厂在北京城的西边儿,这里是汉族官员居住的地界,每年科举,又会云集很多学子,书卷气极其浓厚,久而久之,演变出很多售卖笔墨纸砚的摊子。
老赖子在琉璃厂就有一个摊子,平日里靠着给王公贵族淘换好顽意讨生活。
云禩道:“走,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八哥?”老九道:“你不是要休息么?现在去?天都要黑了。”
云禩点点头,道:“现在去。”
于是四个人便一行往琉璃厂去,老九对这里熟门熟路,虽这里是汉人居住的地方,但文化十分浓郁,老九经常跑到这里来顽,自然便熟悉一些,也能打成一片。
老九道:“就在前面儿了。”
一间不大的铺子,进了门儿,便看到有人站在柜台后面儿拨楞着算盘。
“客官!随便看看?”
老九看到那掌柜的,奇怪的道:“老赖子呢,今天怎么没来?”
“哦,您说的是之前的掌柜啊。”
“之前的?”云禩道:“怎么,掌柜换人了?”
那掌柜的笑道:“正是呢,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店面被我盘下来了,以前的掌柜把店面卖了,说是……哦,说是要回老家。”
老九惊讶的道:“怎么突然就卖了店面?”
老赖子在贵胄之间吃得很开,每年从老九这里收的银两就不在少数,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呢?
云禩微微蹙眉,觉得这事儿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儿,至于怎么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难道老赖子是怕被报复,所以临时跑路了?
可是炉头已经被抓住了,也没人知道他就是检举人,老赖子在京城混得这么好,如鱼得水,跑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