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禩狠狠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看热闹的四爷胤禛才驱马走过来,云禩道:“四哥看热闹,很是愉快么?”
胤禛淡淡的道:“差强人意。”
云禩:“……”
云禩感叹得道:“一碗水端平,已然十足不宜,但弟弟没想到,一碗水端平之后,还要把碗里得水都喝光。”
胤禛:“……”
云禩被两碗粥撑得不行,早膳也不必再用了,便开始上路,一直到正午都没缓过来,结果正午的时候,大爷和太子又来“争宠”,两个人拼命给云禩夹菜,堆得云禩的碗好像小山一样,若是吃这个人的,不吃那个人的,定然会有一个人不欢心,云禩只好硬着头皮全都食了。
结果可想而知,临到京城,云禩病了……
原因无他,食重。
这一路走来,难免水土变化,加上积食,云禩便害了病,还发热了起来。
云禩病了,反而觉得挺好,因着太医说了,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食,大爷和太子终于不会再较劲的送吃食过来了。
临进京城云禩病了,回了京城之后,云禩都没有进宫复命,而是回了八贝勒府养病,太子、大爷与四爷胤禛一同进宫复命。
对于他们的表现,康熙非常欢心,不但把骨灰和噶尔丹的女儿带了回来,而且粉碎了策妄阿拉布坦的诡计,没有人员损失,甚至狠狠将军策妄阿拉布坦,让他们短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康熙如何能不欢心?
康熙褒奖了一番众人,因着云禩不在,所以奖赏便令人给他送到府上去,其余人各有褒奖,又因着这次远行回来,康熙给他们每个人都放了假,允许休沐几日。
胤禛叩谢皇恩之后,便从乾清宫出来,他本要回自己的禛贝勒府的,不过走到一半,便听到总管太监梁九功正在和老九胤禟说话。
胤禟在宫中人脉众多,因着不拘小节,所以和这些太监们关系也甚好,甚至“称兄道弟”,不见一点点嫌弃,这些太监们自然愿意为他做耳目。
梁九功道:“九爷不知道?今儿个八爷并没有来觐见。”
“没来?”老九奇怪道:“八哥不是才从准噶尔回来,为何不来觐见?”
“嗨!”梁九功道:“八爷水土不服,这一路上又劳累奔波,旧疾又犯了!”
旧疾?
胤禛微蹙眉,老八的旧疾?
说起来,云禩有一个难言之疾,他往日里是没有这种毛病的,倒是一穿过来到这里,偏生有了这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有的毛病。
可不就是痔病?
云禩本只是食重着凉,但是有痔病的人都知道,稍微不谨慎就会勾起病根儿,甚么食辣、上火、着急,或者心情不好,精神紧张,都有可能勾起病根,反复发作。
可不是么?云禩这就发作了,刚回了京城便发作了,因而根本无法进宫面圣,告了假,在府中休养。
胤禛心中思忖着,原是这么回事儿。
胤禛左右无事,正在休沐,便离开了皇宫内院,往云禩的府上去探病。
他来到云禩的府上,正巧太医刚刚离开,下人们见到胤禛,已经是“老熟人”了,熟门熟路的引着胤禛往里走。
云禩在屋儿中休息,仆役通报了一声,便请四爷进去,道:“四爷,我们家爷行动不便,请您入内说话儿,着实怠慢,还请四爷勿怪。”
胤禛点点头,走进屋舍,绕过外间和屏风,就看到云禩半卧半躺在床榻上。
云禩道:“四哥怎么来了?”
胤禛道:“听说你犯了旧疾,前来探看。”
云禩:“……”旁人的旧疾,要不然是旧伤,要不然就是甚么头疾,说出来很是体面,甚至有点子“高大上”,一听就知道这样的伤痛有一段充满故事的过往,例如庶吉士渊吝。
奈何云禩……
云禩心里叹气,不提也罢,这都是甚么毛病。
胤禛道:“好些了没有?”
云禩道:“并不严重。”
相对比上次云禩穿越而来之时的大出血,这次云禩的旧疾只是小意思,但是云禩以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是够受的了。
胤禛道:“万不可不当一回事儿。”
云禩点头,这旧疾已然很尴尬了,若是别的疾病就留四爷多坐会儿,这个疾病却不想提起,道:“弟弟无妨,四哥若是有事儿便忙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