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师尊再有任何意外。
这次师尊忽然被传送走的事,是真的吓到他了。
而且,若之前他没有提前把本体中的大部分力量,提前转移到小青鸾分|身中,昨夜怕是连带师尊出那无名城都做不到,也无法战胜那循香而来的狐妖。
所以,用小青鸾分|身守着师尊这件事,显然也有可能出现意外。
从今往后,起码在七月十五那段时间,沈星河想亲自守在师尊身边。
如此,他才能真的安心。
也多亏了师尊并未生他的气,还那么温柔地包容了他所做的这一切。
想到师尊,沈星河眼中又是一热。
但他很快又想到昨夜。
昨夜那妖狐曾言,她是因某种引人情动的“异香”而来。
虽然沈星河什么也没闻到,但他还记得,在那狐妖之前,也曾有许多动物,因某种香气而聚集在别院附近,控制不住疯狂发情。
想到这些,沈星河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不由自主紧抿起嘴唇。
他又想到师尊说的“天罚”,终于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他低落地在神魂中问君伏,【君伏,你昨夜曾说,我设下的隐匿阵法,无法隔绝气味。】
说到这,沈星河咬了咬牙,这才艰难道,【你说的气味,难道真是……源自我师尊?】
君伏沉默。
片刻后,见沈星河仍执拗地在等答案,这才轻叹一声,道,【是。】
沈星河眼中顿时一热,立刻仰起头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强压下渐渐弥漫上来的酸楚和痛意。
他尽量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猜想,【所以,那降在我师尊身上的‘天罚’,难道真是……让他在七月十五失去意识,灵力全失,浑身无力,不知道会被传送到什么鬼地方……他身上还会散发让所有生物都控制不住,强行发情的香气……】
说到最后,沈星河差点忍不住又哭出来,声音也低不可闻。
半晌后,才又听君伏说,【是。】
沈星河顿时气得不行,眼泪又“唰”地落了下来,咬牙切齿道,【这狗天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算是穷凶极恶之辈,也不过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但它这么对我师尊,根本就像是要让我师尊受尽折辱!】
【我师尊……】
【我师尊他明明那么强,浑身上下都干净得像一捧雪,这狗天道怎么能……这么对他……】
一想到师尊上一世真的曾经历过那么多恶心的事,沈星河顿时气得浑身颤抖,难过得不行,简直恨不能立刻劈了那狗天道!
似乎察觉到他在哭,那存于他腕间玉珠中的“思无邪”很快飞了出来,安慰地蹭了蹭沈星河的脸颊,帮他擦去泪水。
看到“思无邪”,沈星河难免想到“蝉不知雪”,继而想到此时正需要他保护的师尊。
想到师尊,沈星河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虽然心中还是很难受,却还是强行憋了回去,抱住“思无邪”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一些。
他也再一次清楚地知晓,他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如此,或许才有可能从天道的恶意中保住师尊。
他看着眼前于烈日下变成金黄的无边大漠,终于退去所有软弱的神情,手握长刀,开始在这附近巡视起来。
或许是因此地还残留着他昨夜与那妖狐战斗的气息,那些发情的动物们直到现在仍不敢靠近。
沈星河走到昨夜狐妖出现的沙丘附近时,腰间忽然一动——是他存放寻宝鼠的宠物袋。
沈星河立刻把那寻宝鼠放出来,寻宝鼠一落地,便一溜烟跑到一处空白的沙地上,而后开始往底下钻。
没过多久,便给沈星河叼回来一只古朴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