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片冰冷的嘟嘟声。
闷骚。
徐嘉瑞放下手机,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还是他大哥最靠谱。
纪氏珠宝会议室里,此刻的气氛却十分地压抑沉郁。
“没想到老王在纪氏珠宝这么多年,竟然会反水。”
工厂厂长姓王,从纪父创立品牌开始就一直负责挑选钻石的工作,勤勤恳恳了几十年,是纪父最信得过的老员工之一,现在不仅将假钻石带入了纪氏,还反咬一口说是纪父的命令。
纪又菡原本是找了相熟的记者,准备报道一些正面消息的,结果因为厂长那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全部功亏一篑,记者会草草结束了。
而纪阮阮这边,虽然态度很好,但不买账的人居多,全部嚷着要退款,口口声声说信不过无良奸商,导致公司的现金流一下子紧缩了起来。
可以说一天下来,情况不仅得不到好转,而且变得更恶劣了。
会议散了后,父女三人还开了个简短小会。
纪父这些年差不多退居二线,重要决策都由纪又菡来了,这次也由她牵头说话:“明天开始我们一方面需要去银行谈贷款的事情,一方面要跟去跟大客户接洽协商,如果得到他们的支持,对挽回公司的声誉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纪阮阮自动请缨:“姐,我去跟银行谈吧。”
“你病了,先休息吧。”
“我没事的。”
“小阮,听话。”纪又菡立场很坚决。
从会议室出来,徐嘉瑞立在纪阮阮面前,面无表情地出声:“去医院。”
一副没的讨价还价的余地。
两人去了医院,护士给纪阮阮测了体温,394度,比下午还高了07。
验完血,白细胞指数高达30,医生直接开口让她输液。
纪阮阮还没来得及拒绝,徐嘉瑞已经抢先了一步:“可以的。”
行吧,不然怕他要暴走。
护士给纪阮阮挂上点滴后,她便开始跟徐嘉瑞商量:“我筛选了几家银行,准备明天去谈贷款的事,你要陪我一起吗?”
“哟……难得哦,竟然主动请我一起?”
“别阴阳怪气,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万一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说起这个,万一人家要你陪一晚就放贷,你不会穷途末路到答应吧?”
纪阮阮用一副“你是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
徐嘉瑞摸了摸鼻尖:“行,不会干这种蠢事就行。”
纪阮阮是真累了,冰冷的液体从她的血管中缓缓地输入,也架不住她不断涌来的困意,很快睡了过去。
纪阮阮是被脸上熟悉的抚摸给弄醒的,卷翘的睫毛如蝉翼般颤了两下,逐渐露出了乌黑的眸子,由于刚醒,眸底透着几分迷惘朦胧,她习惯性地蹭了蹭贴着她脸蛋的冰凉掌心,唇角轻轻地勾起,声线软糯地开口:“你终于回来了。”
“是不是很难受?”
听见沈郁衍低沉磁性的声音,纪阮阮娇气地应道:“嗯,难受死了。”
“委屈我的宝宝了。”
纪阮阮将没有输液的手圈住沈郁衍的腰身,整个人依赖在他的怀中,脸蛋撒娇似的轻磨他的胸膛,半晌才委委屈屈地吐出自己的心里话:“你走了后,他们都在笑话我,我以为可以不在意的,但发现根本做不到,别人说我一次,我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次你一脸冰冷地说‘分手’的画面,很难过很难过。”
说到这里,纪阮阮抱着沈郁衍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结果瞿芫楠还在我生日这天重创纪家,现在纪家一团乱,墙倒众人推,平日里交情再好,到了这种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深怕我们会拖累他们一样,为什么人心这么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