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屏风环绕的汤池内,几道戏谑的声音掺杂着不加掩饰的嘲笑不断响起。
“听说了没?沈郁衍在纪阮阮生日前夕离开了江城。”
“谁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我还听说沈郁衍本来准备在纪阮阮生日当天跟她求婚的。”
“所以说他们俩的事就像我们现在做的事一样——泡汤了~~”
“哈哈哈……怎么就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呢?之前纪阮阮不是在诗诗面前很得瑟,要让沈郁衍搞垮乔家吗?”
“我就说沈郁衍玩了不了多久,她真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乔诗诗葱白的手指将剥好的葡萄推进嘴里,一副大方不跟她计较的模样:“我们也别太落井下石了,她现在也挺惨的,跟被拒婚有什么区别,看见她多多安慰,我想了想不如我们给她办个生日会吧,她的生日也许久没热闹了。”
“没错没错,沈郁衍不陪她过,我们陪她过,哈哈。”
乔诗诗的眸光闪过恶毒,她总算等到了扬眉吐气的一天,“那么我订位置,我们就好好地给阮阮热闹一番。”
“我们还得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给她庆生,姐妹们出出主意,送什么最适合?”
“送什么最合适?当然是送好人牌匾了啊,谢谢她放过了沈郁衍,怎么样?哈哈哈~”
“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同在spa馆内的瞿芫楠,让秘书给她披上浴衣后,淡声问道:“沈总去了樟城就下落不明了?”
“嗯,现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瞿芫楠秀气的眉眼忍不住拢紧:“再让人查。纪家那边如何了?”
“准备得差不多了。”
“行。”
“阮阮,醒了没?”
门外传来的滋扰声响让纪阮阮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她随手抓了个枕头丢向房门,“别吵。”
晦暗的房间内透着低落的氛围,纪阮阮的意识渐渐回笼,却似逃避现实般,将自己掩埋在被子里。
不愿醒来面对这个刻薄的世界。
她都做好坦白的准备了,怎么就给了她如此措手不及的一击。
纪阮阮睁着空洞的双眸,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只余无尽的悲伤。
昨晚她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浑身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疼,搅得她不得安宁,只好又去了沈郁衍的房间。
他的房间一切照旧,纪阮阮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他迟早还是会回来的。
躺在有着沈郁衍气息的房间,怀中紧攥着他的衬衣,纪阮阮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只是意识清醒后,那些空虚的感觉就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翻搅着她的心。
“阮阮。”
听见纪又菡的声音,纪阮阮倏然起身,她清了清嗓音,敛尽一切悲伤后,软声应道:“姐,我很快出来。”
一分钟后,房门打开。
纪又菡看见面色憔悴的纪阮阮,温柔地张开手臂。
因为这个动作,纪阮阮的鼻尖马上酸涩了,她扑进纪又菡的怀里,声音强忍哽咽道:“姐。”
“我都听说了。”纪又菡摸着纪阮阮的脑袋,轻柔地安慰她:“想哭就哭吧。”
纪阮阮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纪又菡纤细的腰肢,哭泣的声音很闷,低如蚊呐。
纪又菡没说话,只是手掌缓缓地拍抚着她的后背。
徐嘉瑞看着这一幕特别不是滋味,他跟纪阮阮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性很了解,她遇事并不喜欢哭,连当年七岁的她因为救他误中敌人陷阱,眼泪也没怎么掉过。
而两次情绪崩溃都给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