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算日子也到了赵韫该回门的时候,但当初他出嫁时,并未请赵家的任何人,所以赵家大约无人知晓御封冠军侯的卫将军兼摄政王娶的正夫是赵韫。
虽然如此,傅闻钦还是要询问一下赵韫是否有回门的意愿。
“不必了。”今日的赵韫不再随意散着头发,而是束起一只发髻,用簪子别好,使他看上去娴雅非常,“赵家那一屋子的腌臜,我可不想再沾上她们。”
可谁也没想到,回门那日,赵韫没去赵府,却有赵府的人亲自上门了。
白梅来报的时候,说外面站着的是赵蘅芜和赵府的正夫高氏,还带着两个随从,各拿着好些礼。
赵韫一听,皱眉道:“她们做什么来?我可不见,别管她们,就让她们在那儿站着。”
这话还没传到傅闻钦的耳朵里,傅闻钦就已经开了门,平淡道:“进来罢。”
将军府和别家的高门大户不同,外面并无把守的家丁,门也紧紧关着。
看见傅闻钦那张脸,赵蘅芜本能地一怵,接着立马道:“将军,下官前来拜会。”
“赵大人挑的好时候。”正赶在赵韫当回门这日。
傅闻钦淡然地评论一句,未管赵蘅芜不自在的神色,侧身作出请势。
“进。”
在赵蘅芜身后,跟着高氏,对傅闻钦盈盈一拜道。
傅闻钦摆了摆手,带着一行人往里面去了,随口对罄竹嘱咐道:“把她们拿来的礼都收了去。”
白得的银钱,傅闻钦从不拒绝。
“是。”罄竹招了招手,让后面跟着的那几个家丁跟自己走。
傅闻钦随意看了一眼,发现其中一个家丁,却伫立在原地不动,还颇有好奇心地打量着周围。
这个家丁模样长得不错,一张脸白皙细嫩,哪儿有半分下人的模样。
傅闻钦眸中划过一丝异色,脸色沉了沉,没再说什么,只带着这些人进去。
到了客室,赵韫在主位上坐着,想着一会儿就要见他不顾父亲死活的母亲,心情就一阵郁郁,眼瞧着人进来了,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来了,便坐罢。”
赵蘅芜见这个儿子只是淡淡扫了自己一眼,不由顿时火气,忍不住道:“我看你是这几日过得太惬意了,都忘了规矩!”
“赵大人还要立我将军府的规矩不成?”傅闻钦寒着脸睨了赵蘅芜一眼,上前抚摸了一下赵韫,坐在赵韫身侧。
“下官不敢。”赵蘅芜身形一顿,与高氏对视一眼。
“我与母亲素无交情,今日上门,想是有事,直说罢。”赵韫冷声道。
闻言,赵蘅芜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高氏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韫儿,此事事关你的生父你听了,可先不要着急。”
赵韫凉声笑了一下,“他怎么了?”
“你的生父他与人私通,跑了。”高氏道。
“是么,跑了多久了?”赵韫寒着脸,冷清道。
“这”高氏并未想到赵韫会如此冷静到不动声色,暗中瞧了一眼赵蘅芜,见人还是一副不愿言语的模样,强笑道:“就是前几日。”
“就是这事?说完了便走罢。”赵韫沉着脸,他的父亲都从赵府出来多少时日了,好几个月,这家人才想着跟他说一声,今日赶在他回门的日子特地前来,怕是还要借此籍口有什么别的目的!
“赵韫!”赵蘅芜一下子跳起,“他乃是你的父亲!你如何跟他说话的?”
“赵大人。”傅闻钦抬眼,“你再对着我夫人大呼小叫,我可要踹你了。”
“你!”赵蘅芜咬了咬牙,被后面的高氏扯了扯袖子,十分不甘愿地坐了下来。
赵韫也冷着脸,眼神看着别处。
见状,傅闻钦又道:“既然礼都送到了,就当是赵大人还了我当初攻城之日的那个人情罢,你我又不是什么熟人,不必再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