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拒绝,于是做了一遍无用功——两人原路返回。
到了大门,温予白看到时砚身形一怔,从他背后冒出来看了看,发现雨刷上别了个违停罚单。
那一刻,满腹怨气的温予白忽然笑出声来,再怎么神通广大的人,再怎么壕无人性的跑车,违章了一样会被贴罚单。
被时砚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温予白,此时心情终于好受些。
时砚默默把罚单踹回兜里,回身看着她:“明天我还过来。”
温予白也看着他,张了张嘴。
“你有病。”
这还是温予白第一次骂他,时砚双眸微微睁大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有病,所以别让他惹我。”
温予白莫名奇妙地看着他:“你别让沈瑶音来惹我才对。”
然后推搡着他上车:“消防大队门前违停真有你的,要是耽误了救援你就是害人性命,快点把车开走!”
时砚被推上车也没反抗,启动引擎,还把车窗摇下来,对她道:“明天我还过来。”
温予白气笑了,没搭理他,时砚终于开车离开了。
后来几天果然如他所言,时砚天天来盯梢,有时也没能待多久,可能露一面就离开,也没机会跟温予白说话,但就是要过来一趟,弄得其他人也人心惶惶的,主要是时砚那个气场,生人勿近,让人不舒服。
消防训练项目繁多且复杂,温予白一门心思投入训练中,也没时间在意时砚的动向。
第一天除了体能训练之外就是列队训练,都算是训练项目中比较简单的,之后是消防基本业务训练,消防射水,百米翻越板障,水带操以及各种战斗服穿着。
几天下来,温予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轻微刺痛感。
晚上涂药的时候,陆安雯抱着水盆进来,正嘟囔训练太苦,看到温予白肿胀的手臂,吓得把水盆扔到地上就凑过来:“予白,你这没事吧!看着也太吓人了!”
沈瑶音也正好走进来,温予白见状,将袖子放下,对陆安雯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今天消防射水练习没用对力道,扭到了。”
陆安雯面露担忧:“要不要让随队医生看看,我觉得你这个伤不轻。”
“没关系,我涂上点药就好了。”
见温予白一直坚持,陆安雯也没说什么,坐过去拿她手中的药:“我帮你抹吧。”
“好,谢谢……”
特训进行了一周,每个人都身心俱疲。
今天下午还有最后一个射水打靶的项目训练,度过了今天,他们可以有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然而训练刚要开始,警铃忽然响了,消防员一股脑放下手头的事跑去穿作战服,然后坐上消防车离开。
从接到指令到消防车出库总共也不超过一分钟,虽然这一周他们见识过很多次,还是不免被他们的行动力震撼到。
温予白看着消防车离开,神情微微发怔。
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能体会到那些人的不容易,他们把这种行动力印刻到骨子里,几乎变成了一种本能,可大火扑过来时,危险涌过来时,逃避才该是人的本能。
他们竟然能做到抑制住身体里的本能这种天方夜谭的事。
消防车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所幸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户人家的小孩头卡到了防护栏里,消防员去解救的时候,小朋友还一直话唠说个不停,把消防员叔叔都逗笑了。
比起火灾地震,这种算是最轻松的救援。
小朋友还送给消防员叔叔们一颗糖。
霍成霄把糖递给温予白:“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口味,草莓的。”
温予白正抱着水带,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看我哪有手接?”
本意是拒绝,谁知道霍成霄摘下手套把糖打开,塞到了温予白嘴里,温予白都没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尝到甜甜的草莓味。
霍成霄笑眼看她:“好吃吗?”
温予白一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眼前有一张阳关灿烂的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点着头问她:“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