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看他,将额头抵到他胸前,轻轻吸了吸鼻子,轻声言语:“时砚,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我知道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分开,不想把依赖当成一种习惯,最后戒不掉也逃不开,我什么都不图你,你就看在我这么知分寸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插手黎枢选角的事?”
她没说让他帮她,只求他不要插手。
他挑起她下巴,看到她眼角有泪滴滚落,心中不由得一阵热血翻涌,想起张裕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时砚气得想要杀人的心都有。
偏偏眼前的小猫因为他说了分手的话,连个祈求的话都不会跟他说。
什么叫早晚有一日会分开,只要他没说停止,没说不要她,谁能欺负得了她?
时砚掐着她下巴,俯身吻上她的红唇。
手垫在她后腰上,时砚压着她逐渐加深这个吻。
温予白脑子有些发懵,瞪大了水眸看眼前放大的脸,时砚眉骨分明,跟眼窝之间有微微凹陷,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深邃。
但此时的时砚是闭着眼睛的,情动而忘我,就好像在馈赠他心上人所有的深情爱欲,一旦睁眼,美梦就破碎了。
“阿砚,你在里面——”
温予白听见那声“阿砚”时心头一惊,紧接着就看到时砚背后的门旁,沈瑶音走了进来。
沈瑶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很响,她停下脚步,看到洗手台前的两个身影,眼中满是震惊。
温予白着急地敲着时砚肩膀,想让他放开她。
沈瑶音喊他的名字他肯定也听见了,就不怕他的白月光吃醋吗?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不专心,时砚眉头微纵,睁开眼看着她,手却挪到她后脑,抚着她发顶继续加深这个吻。
昏暗的洗手台旁,亲昵温柔的热意慢慢扩散,钢琴曲正弹到激亢高昂的地方,转而变成潺潺流水。
沈瑶音没有走,时砚也没有放开温予白。
直到温予白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离开洗手间时,时砚才放开她。
温予白呼吸微急,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她靠在时砚怀里缓和气息,时砚摸了摸她头顶,拇指轻轻抚弄:“回去好好休息,这次听话。”
温予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难道他不怕沈瑶音生气?还是他本来就想要看沈瑶音生气,把她当做靶子?
时砚放开她,又问了一遍,温予白脑袋昏昏的,醉意还没散去,点了点头。
两个人出了洗手间,沈瑶音还站在外面。
原来她并没有走。
时砚转身对温予白道:“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让贺彬送你回去。”
温予白看了沈瑶音一眼,想说不用,但是又怕时砚不高兴,而且自己确实没法开车回去了,就应了声“好”。
时砚看着温予白的背影,直到沈瑶音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跟之前的温柔成熟不同,此时她语气充满不快和恼意:“阿砚,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要气我吗?”
时砚神色不变,掏出一根烟出来,火光一闪,缭绕的烟雾看不清人的表情:“你跟黎枢谈得怎么样?”
开口是与之无关的事。
沈瑶音喉咙一噎,缓和了脸色,回答道:“黎枢不是看钱的人,你知道的,刚才说那些话有什么用呢,我只想要凭真本事拿到角色。”
“哦,真本事。”时砚点了下头,转头看她,“那你找我和阿川过来干什么?”
沈瑶音神色僵住,转而眉头皱紧,上前一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