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陈驰挑了下眉。
“一路上都没听你俩说话,后边儿那帅哥脸沉得呀。”司机师傅啧了两声,迅速地瞥了眼后座,见没人后又飞速地转了回来,“我从后视镜那儿瞄了一眼,都憋了一路没敢说话。”
“没呢。”陈驰乐了下,“新年快乐。”
“嗨,你俩也快乐!”司机师傅冲着车外笑出了一口白牙,“大过年的,有点什么事儿都过了吧,今年雪下得这么好呢!新年新气象。”
“在说什么?”宋北生刚刚绕到这边,就听见司机说的最后一句。
“他在夸我帅呢。”陈驰冲他挑了下眉,“帅得都快瑞雪兆丰年了。”
宋北生看了看还杵着没走的司机,又看了看陈驰,无比迅速地把帽子往下一扯,刚盖住了大半张脸,就转身走进了巷子。
“哎。”司机乐了半天,“还真没吵呢。”
“他就是见陌生人比较害羞。”陈驰笑了笑。
院子里的地上堆着挺多的红色炮仗条,还有一些红色的碎纸已经被扫在了角落里,地上雪估计是一早上就不知道给谁扫干净了,这会儿没有变成黑不拉揪的脏雪。
宝儿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听见了推门的声音就高声喊叫了句,撒着腿就往这边跑。
陈驰才刚进门就听见了一声特别清亮的“驰哥!”,还没聚神看清脸呢,就让宋宝儿一个猛扑扎进了怀里。
“不是,”陈驰刚被撞得稳住了脚步,就抱着宝儿上下颠了颠重,看着她说了句,“你怎么过个年还瘦了呢?”
“真的呀!”宋宝儿眼睛亮亮的。
“是啊。”陈驰走到了院子中间,把她放到了一张凳子上又看了看,“好像是高了才瘦的吧,我说怎么这两天看你都到我腰上边儿了,我还说是不是鞋子厚。”
“哎!我没穿厚鞋子呢!”宋宝儿笑着说。
“放屁。”宋北生原来还当听不见似的在扫地,听见了这声之后,立马停下动作转头插了句,“你那鞋我给买的,多厚呢,店员都说别让小孩儿穿高跟。”
宋宝儿张了张嘴,瞪着看了他半天,也没见宋北生继续理她,转过头接着跟陈驰说:“他好讨厌啊。”
“是吗?”陈驰看了眼宋北生,又冲宝儿笑了笑,“可是驰哥觉得他好可爱啊。”
宋宝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犹豫地小声开口:“哎,其实我也觉得北子叔很可爱,可是他有时候真的太……”
“宋宝儿!你给我做作业去!”宋北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僵硬着转过头吼了句。
“就是这种时候。”宋宝儿接着小声说,“太……”
“你!”宋北生抄着扫把又指了下陈驰,“回你屋去!”
“太可……”陈驰也小声说。
“我操陈驰你大爷的再可爱一个!”宋北生冲着他又吼了句。
“哎,我带她写作业去了。”陈驰乐了半天,捂着宋宝儿的耳朵推着她往屋里走,“你也差不多了啊,不是你说的别在小朋友面前说脏话的么。”
带宋宝儿写作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幸福指数和带彭三水写作业来对比一下的话,大概就是三环内拥有十栋楼的房东与泡沫经济时期的美国失业工人。
绝大多数的题目宋宝儿都会自己做,不会做的攒到最后,翻字典研究了半天要是还不会,才会捧着题来问。
陈驰带她做了俩小时还多的作业,要他操心的时间没超过十分钟。
期间还能自己玩会儿手机,跟老杨聊个天,刷一会儿满是屁话的朋友圈,顺便再翻上微博的小号看眼评论和私信约拍。
许若怡的那套图改了好几遍稿,陈驰和她都花了很多心思,最后出来的成果的确是最好的那一版。
不过因为裴寻的关系,陈驰最后跟她聊天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儿说不出也挥之不去的尴尬,最后交稿付完全款了之后就没再联系过。
其实还是有点儿可惜。
毕竟这套图最后的反响不错,放在小号当作约拍展示都有很多关注,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儿,陈驰还是非常愿意她下次再要约拍的时候可以继续合作,少收点费用也无所谓。
陈驰看了眼评论区被顶到了最上面的裴寻的账号,又看了眼他出来的约稿人,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切回微信,点击名片添加了一下裴寻的账号申请。
裴寻很快通过了,两秒之后又回了个名字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