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思撷则是一噎。
他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对啊,那位小驸马这次若考中,那可不就自动成了齐庸言的学生?
可……师父曾经的妻子是徒弟现在的妻子,且师父对前妻完全未死心,仍旧念念不忘,甚至方才,还给前妻送吃食,搞得这会儿考场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以这阵势,那位小驸马知道也是迟早的事,自个儿的“师父”对自己妻子有非分之想,“师父”和妻子又曾是真真切切的夫妻关系……
这这……这是何其一团乱麻的尴尬啊!
刘思撷下意识看向齐庸言。
而齐庸言不说话。
崔荻却不会任他不说话,继续拱火:“你说你们这关系怎么算哪?若是公主跟你见了面,难道还要跟着驸马称你一句‘师父’?这不合适吧?可若不叫也不合适,尊师重道可不能忘,咦——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他兴致勃勃,哪怕齐庸言从头到尾没回答他一个字,仍旧唯恐天下不乱道:
“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啊!按着尊师重道的道理来说,那位小驸马可完全不应该跟你争啊,若识趣点,就该主动退出,将公主再让给明知你才对啊!”
“不过……这样明知你好像也有了夺徒之妻的嫌疑,于明知你名声有碍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思撷再也听不下去了,瞪着眼睛就想打断崔荻,好在,这时更有重量的人来了。
“崔荻。”
一声唤,直接把崔荻的兴奋给压下去,刘思撷三人扭过头,便看见崔静之走了进来,而崔静之身后,则是另两位监察,汤明钧和卢玄慎。
而这三人,显然是听到崔荻方才那一番话了。
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是只听到崔荻这番胡言乱语,还是……把刚刚他跟齐庸言的对话也听进去了?
刘思撷欲哭无泪。
而随后,三人的反应很快让刘思撷更加欲哭无泪。
崔静之先是面无表情连名带姓地叫了崔荻那么一句,然后又丝毫不掩饰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被顶头上司兼自家长辈这么一叫一瞪,崔荻立马缩缩脖子消停了。
可关于齐庸言、乐安和睢鹭的八卦,却不会因为崔荻的消停而消停。
除了此时尚不知情的学子们外,此时考场上的所有其他人,官也好吏也好,甚至扫地浇花的大爷,都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在齐庸言和睢鹭身上之间来回打量,就怕错过一点八卦似的。
或许是因为这些视线太过无遮掩,就连一些考场内的考生都意识到了异样,好几个考生都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左右张望。
崔静之三人看到这幕,自然是狠狠皱了眉。
崔静之又狠狠瞪了崔荻一眼,随即跟汤明钧、卢玄慎交换了个眼神,很快便达成共识,崔静之对齐庸言道:“你随我来。”
这会儿当然也不能大张旗鼓地训斥那些官吏甚至扫地的,那样只会更加影响考生,让考生不安,而且也扫了朝廷官员的威信。
再加上刚刚听到的齐庸言那番话……
崔静之毫不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既然不能阻止众人的目光,那就把引起异样目光的当事人之一,带离这里。
于是崔静之三人分工,崔静之带离齐庸言,汤明钧和卢玄慎留此坐镇。
但齐庸言作为主考官却被带离考场……这场面当然也不太常见,于是也引起了一些考生的注意。
比如睢鹭。
睢鹭原本在埋头写卷,他写得很是专注忘我,因此根本没发现考场内氛围的变化,但再专注忘我,身体也是有极限的,会疲倦会口渴,于是写完一段后,他放下笔,准备喝口水。
正在这时,眼角余光便瞥到那群大人们。
看到这群大人们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