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余莲和资料上保姆的说辞,与陆爸爸的日记内容联系在一起,陆汀怀疑,印泥蹭出的红色很可能是半干的血迹。
正统的法术修炼不会触及到血腥和杀生,唯一的解释是,陆鸿畴早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偷偷修炼某种厉害的邪术。
而这个邪术,很可能和祖宅也有关系。
见陆汀似乎没有问题再问,余莲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又问了陆汀一次:“啸啸和玲晚,真的救不了吗?”
“抱歉。”陆汀低声道。
余莲摇摇头走了,宽大的病号服挂在身上,显得她身材清瘦。
陆汀很难将她与以前趾高气昂,总是端着姿态的贵妇人联系在一起。
被阳光照耀着的病房中,陆丰正在努力劝说宁伟成,让他去把陆汀手里的祖宅产权要过来。
“宁先生,我保证,事情一旦落实我立刻将新公司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让渡给陆汀,作为他贡献出这块地皮的回报。”
话说的漂亮,陆丰背地里却不干人事。
床头抽屉中其实有一份清早刚送来的合约初稿,上面某项隐秘条款动被了手脚,陆汀签约三十天后,陆丰可直接把股份拿回来。
等到那时候,就算宁伟成不高兴也没办法,毕竟钱已经投了,撤资就是两败俱伤,并且会连康家一起得罪。
可是眼下……陆丰说完后脸上挂着的笑渐渐绷不住了,宁伟成不知为何,今天一直表现冷淡。
在自己放出那么大的诱饵后,一直不肯表态。
陆丰怀疑对方可能没有听见,又将之前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
宁伟成放下交叠的双腿,站了起来。
他两只手抄在西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丰:“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为环保政策,那一带的项目计划被撤销了。”
“什么?!”陆丰不敢相信地坐直身体。
陆家仰仗着那个项目翻身,怎么能说没就没!他快速取过枕头下的手机,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相关消息。
宁伟成:“消息还没有公布。”
陆丰直接站起来,立在床上,一下子比宁伟成还高,“你在骗我。”
宁伟成这个人,谁见了都会说他是温和派。
实则不然,对兴趣相投的人他能笑颜以对,但在生意竞争上却能杀伐决断,对自己的亲人更是十分护短。那就是逆鳞,谁碰都不行。
像陆家这样的强弩之末,他原本打算给予一点小小的希望,再强力碾碎。可是在经历陆家别墅的事后,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不想再激进决绝,怕再给家人招来伤害。
“我没有骗你,所以我们的合作取消。至于祖宅,是我儿子的谁也别想抢走。”
煮熟的鸭子说飞就飞,陆丰暴跳如雷:“我不同意!”
“我的钱,管你同不同意。”宁伟成撂下话转身就走,恰好撞见回来的陆汀和林归,他昂了昂下巴,“走,回家。”
陆丰的声音不断传出来,“我不信,不可能!”
余莲走了进去,看到神情恍惚疯癫的丈夫愣了一下,随即漠然的转开视线,掀开被子躺进去。
陆丰在地上暴躁的转了两圈,连忙给康先生打电话,想要确保另一方资金稳定。谁知道那边一直占线。
几分钟后,康先生主动回了电话,说法和宁伟成一模一样。
陆丰抱着脑袋蹲到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情绪冷静了,第一时间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联系相关部门,试图证明宁伟成在撒谎。
助理:“老板,上头的确没有发布相关的文件。”
“我就知道!”陆丰咬牙切齿,万分肯定宁伟成和姓康的一定是早就商量好,要故意耍他。
这个项目他必须做,他要证明没有陆瑞和那个老东西,他陆丰一样能扛起整个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