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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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左右,林归开车载陆汀去机场接宁伟成。
宁伟成下飞机后先去卫生间整理形象,确定外形满分。他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看见挤在接机人群中的陆汀时,高兴地扬手挥了挥。
陆汀比较含蓄,在宁伟成走近后才低低喊了一声爸爸。
宁伟成对待小朋友一样摸了摸儿子的发顶,张开双手给了一个拥抱。余光瞥见林归,故意挑眉,好像自己能抱一下很了不得。
林归抬手理了下衬衣领子,又掸了掸陆汀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成功让宁伟成意思到,他们俩穿的衣服同色系。
四舍五入就是情侣装。
宁伟成:“……”臭小子。
宁氏集团规模很大,宁伟成连续三天每天只睡了四个小时,终于将能够提前处理的事务处理好了,这一次能多待几天。
他拍拍儿子的后背,语气自然:“走吧,回去见你妈。”
上车后,林归被剥夺了陆汀一起坐的权利,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开车机器。
他抿着薄唇,有些怨念地看了眼后视镜。
父子俩凑在一起,正在说苏雅洁崴脚的详细经过。听到可能是人为所致,陆汀担忧道:“有怀疑的对象吗?”
宁伟成看他一眼,“很多。”
陆汀:“……”
宁伟成:“知道你被找回来后,爷爷很高兴,说要修改遗嘱。当时家里很多人反对,说你没有为家里做过一点贡献,又长期在b市生活,与族亲没有感情。”
陆汀对白来的钱不感兴趣,无所谓道:“我不要。”
“那是你爷爷的一点心意。”宁伟成叹了口气,他的老父亲很固执,这么多年没见,对大孙子的感情不减反增。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为了阻止你回到宁家,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如果宁伟成夫妻俩出了事,陆汀回陆家的事情会一拖再拖,而原本属于夫妻俩的遗产,自然而然会被瓜分掉。
金钱和权利就是种在人心的魔种,没人出来分羹时大家相安无事,一旦利益被触动,魔种就会长成,吞噬人心。
那场事故后他特意找专家鉴定过刹车片,人为磨损的痕迹很重,过后他又命人检查了车库里其他几辆车,不出所料刹车片都有问题。
宁伟成在宁家一向属于和气那一挂,他不主动与人为敌,但他人来犯,一定百倍奉还。
他没有说太多宁家的阴暗,反过来安抚陆汀:“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林归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他想说论起保护陆汀,没有人能比他更胜任。
可惜他不敢。
只是从后视镜里与青年对视一眼,心就颤了颤,只得老老实实继续开车,在心里一遍遍的拷问自己,从什么时候起陆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闭嘴了。
下了车,宁伟成迫不及待地奔上楼,好几天没看到妻子了,他有点紧张。
苏雅洁开门看到是丈夫,脸上洋溢的笑容消失,在触及到后两步抵达的陆汀后,眼眸又重新点亮。
“累不累?”苏雅洁越过丈夫走到儿子面前。
“不累。”陆汀扶着她往里走,宁伟成被留在原地,偏头就和林归那双看好戏的眼睛对上,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