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兰囊中羞涩,急忙道:“我现在找车把他接过来吧,送疗养院我不放心。”
“我借你钱,医院我也能帮你联系。”陆汀对自己抠门,对帮助他人还算大方,“先把人接走,其他的再说吧。”
杨小兰用力咬着下唇,身体从床边滑下来,扑通跪地,不停地磕头道:“谢谢陆先生,谢谢林先生,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陆汀把人扶起来。
珍珍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不知道是被母亲激动的情绪吓到了,还是不小心摔了。女罗刹走过去,单手把她拎起来,趁着旁人没注意,幼稚地在她耳边说:“装小孩好玩吗?”
珍珍扁扁嘴,大哭起来。
杨小兰以为她刚刚摔疼了,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女罗刹:“……”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无耻!
想起自己看上的那套萝莉装,她扁了扁嘴,泪眼汪汪地望向林归,却换来主人冷漠的眼神,大有你敢哭我就把你吊起来打的架势。
时间不早了,陆汀和林归回了家。大概是心里装着事,陆汀早上醒得很早,睁眼时天才蒙蒙亮。
夜色和晨曦交替,远处的天边是一线偏暗的橘色。
躺在床上醒了会儿神,将趴在自己锁骨上的纸人拎起来,放进了盒子里。不一会儿,盒子就被纸人再次顶开,一缕青烟飘向隔壁阳台。
陆汀脱掉睡衣冲澡,路过镜子时脚下一顿,发现脖子上有个比指盖大些的红印。
他靠近,偏着脖子仔细辨别,不像蚊子咬的,也不像自己挠的。
陆汀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梦。
那个梦并不陌生,他如往常一样被小叔叔的藤死死缠住。不同的是,那些藤在缓慢的移动,随后他便感觉一束柔软的,带着叶子的藤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
藤蔓克制地,轻柔地抚弄他颈侧的皮肤。
大约是太痒了,迷迷糊糊间陆汀醒了过来,下意识抬手去抓,却触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但是紧接着,一股清新的植物香气从鼻尖掠过,他立刻又睡着了。
陆汀知道林归外强中干,有色心没贼胆,所以这个会不会是那个胆小鬼半夜发|情,忍不住吮出来的?
可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昨晚不过是一场旖|旎的梦中梦呢?
陆汀离开镜子走到花洒下,神色明暗变化,在盘算什么。
与他一墙之隔的林归同样也在洗澡。
男人站在花洒下,空间里没有氤氲的雾气和热意,只有一室冰凉。最近两天他越来越无法克制内心的情绪,每天夜里藏在纸人身上钻进陆汀怀里已经无法让他感到满足,反而开始奢望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拥抱,去汲取温暖。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认命的叹了口气。
陆鸿畴将陆汀和他捆在一起的初衷是为了加深封印,让陆汀困住他。但实际上,以陆汀的能力根本无法压制他,可他还是臣服于他。
林归苦笑,陆汀生来就是克他的。
克他的心,克他的命,让他情愿居住在他周围那方寸之地也不远离开半步。与其说陆汀是封印,倒不如说蛊,种在他生命中的蛊。
闷哼声夹杂在水声中,冰凉的水落在滚烫的皮肤上,沿着结实有力的手臂流淌滚落。
林归穿上浴袍走出去,林一急忙低头,递了一瓶冰水。
“陆少爷正在客厅等您,先生最好冷静一下。”
林归:“听到了?”
林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