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日的温柔旖旎结束后的一个早上,趁着他去买早点,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留下一条短讯:【荒唐之日,勿提、勿念,不见。】
邬淮清站在酒店的大堂里,一手拎着早餐,一手拿着手机,看着这一行字,自嘲又愤怒地笑着。
大堂里的旅客进进出出,看着他面目狰狞,宛若看一个怪人。
她竟真的把他当成消遣,还是一个随意打发的消遣。
连给他敲击冰山的机会,也一点儿都不留。
甚至吝啬地连一声“再见”都舍不得说,直接以“不见”宣判了他的死讯。
邬淮清立刻买船票到了沈家码头,然后取上车一路开到上海市区,去了她的学校,见她抱着书,有说有笑地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那是上海的早春,气温还有些低,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里边是一条白色吊带,锁骨露在外边,被风吹得有些红,人很漂亮,也很单薄、瘦弱。
她抬头看见他时,脸上怔了怔,转而微微笑了一下,便低下头继续和身边的男生说笑。
邬淮清看着她淡然自若的表情,想要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却无能为力地发现,根本找不到。
前几日两人还翻云覆雨,你侬我侬,好像都是一场梦。
邬淮清待在校园里没走,他就站在她宿舍楼下。
直到她下了晚自习回来,他一把拽住她,想要一个解释。
邬淮清以前被迫陪骆女士看过几次电视剧,八点档里总会有这么一个情节,女配被男主角发现自己的恶毒行径后,后悔不迭,拽着男主的胳膊苦苦纠缠。
那会儿看到这种情节,他总是嗤之以鼻,而那一刻,他觉得,他就是八点档里苦苦纠缠的女配角。
只是他比女配角还要惨。
至少女配角曾经蛊惑过男主的心,拥有过他。
祝矜没有恼,她好笑地看着他,告诉他都是成年男女了,他应该比她更有经验更开放,出去玩约个炮,怎么还纠缠上了。
那模样那语气,凉薄得让人心惊胆战。
邬淮清一向被人说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而那一刻,他才知道,论没心没肺、冷情冷性,谁能敌得过祝矜?
祝家的六小姐,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祝小六,果然不同凡响。
邬淮清一连在上海又待了一周,每天都来s大。
连祝矜都烦了,问他:“邬淮清,你能不能别来了,你是不是觉得丢面儿?竟然有女生和你上过床后,不仅没缠着你,还把你甩得远远的?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邬淮清盯着她,什么都没说。
自此之后,邬淮清再也没有来过s大。
自此之后,邬淮清和祝矜,真的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事实就是,有些人,只要不想见到,就真的见不到。
过去三年,他们再无联系。
即使他们有很多很多的共同朋友,圈子重合度极高,但只要想不见,还是见不到的。
尤其是在对方同样存了不想见她的心思之后。
回北京,大院的朋友聚会,每一次,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个有事情来不了。
……
邬淮清抱着祝矜,公主抱的姿势使得她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他的手臂上,他却觉得很轻。
不过比起几年前,女孩儿如今纤秾合度,身材更好,不似当初那么单薄。
邬淮清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种什么心理,只是在作别祝羲泽后,心底的声音告诉他,回来,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