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慈站在原地,被林琅完全不在意的反应,弄得十分的尴尬。
可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依然还是固执的以为林琅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与他打心理战。
即便是心里虚的厉害,可表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别再骗我了的笃定模样。
林琅懒得理他,也并不求他能够对于他们心底的坚持与热爱,有多深刻的了解。
只是实在不想在他口中,再听到对于沈潋秋的任何诋毁与污蔑。
“你年纪还小,可千万别以为沈潋秋就真的能够只手遮天,虽然我也不介意真的就这么毁了你,但对于你这么有才华的人来说,两败俱伤也的确太过可惜。”
“你……”
黄清慈站在原地,还欲再说,可林琅却已经没有这个耐心再继续站在这里听下去。
“我说过了,对于我的事随便你怎么做,只要是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见沈潋秋和我教练的名字。”
“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论是写检讨还是被开除,我都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你。”
林琅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平淡,可那一双眼睛却依然看得黄清慈心中一凛,忍不住的有些慌乱。
仅仅只是凭着林琅如今面对着他的这个眼神,黄清慈便已经可以确定,刚刚所说的这些事,他是的的确确真的打算说到做到,没有半点犹豫和豁不出去的。
这样的意识让黄清慈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愣了两秒,待到缓过神来时,林琅都已经走出场馆外很长一段路了。
这样的态度,让黄清慈暗地里捏紧了拳头,却又因为自己手心里,控制不住的微微出汗和紧张,感到到了些许的气恼与跌份。
当前辈当的时间长了,这种直接被人言语威胁下面子感受,太多年没有再体验,冷不丁的来这么一下,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内心之中既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一口气,又非要自欺欺人的在内心中一口咬定,打死也不肯承认林琅对于他来说,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掌控的。
甚至还痴人说梦的在原地嘀咕起自己将林琅收到自己手底下以后,要如何如何磋磨他的脾气,甚至通过刚刚对话时,一些完全都不值得注意的表情一通分析,只为了向自己证实自己的观点。
说服自己相信,林琅如今的这些满不在乎的强硬态度,其实都只是在表面上硬撑出来的而已。
而他越是这样强撑,也就说明了他对于网络上如今的那些舆论越在意,自己的猜测和想法还是正确的。
只要继续加大力度,向其施压,就肯定会等到他绷不住要来主动向自己妥协的时候。
而他也的确在回去之后,就立刻着手这么做了。
原本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再一次的被认为加码,导致国外的许多杂志跟报纸,都争先恐后的报道了这个消息。
甚至都已经从花滑圈的媒体,逐渐扩散到了时尚圈和设计圈。
引起了许多知名设计师的无限猜测,不论走到哪对于林琅都总是议论纷纷。
就连远在国外的许多选手,都特意发来了安慰的邮件,为他的处境深感担心。
俄罗斯的场馆内,训练完的安德烈满头是汗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眉头紧皱,一脸认真的编辑着要给林琅发过去的短信。
虽然在赛场上,他们是竞争最为激烈的对手,但在赛场下,他们也是最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安德烈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在自己退役之前,赢过林琅一次。
可如今的这种情况,却并不是他所希望的,安德烈想赢林琅,可前提得是在一个完全公平竞争的条件下。
哪怕如今这件事情,不会直接影响到比赛的结果,却也势必会影响到他比赛的状态,而这种状态的改变,又不是源于他自身的素质问题。
而是某些人刻意引导着外界,强加在他身上的。
同样作为花滑选手,安德烈在并没有换到如今这个国际知名教练手下前,也曾有过很长一段沉寂的时间。
这种事情,不光他自己的切身经历,在他从前的圈内好友中,即便是比这更加过分的做法,都可以说是屡见不鲜了。
正因如此,所以安德烈才会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就已经忍不住的为林琅而感到担心,特别是在听说了之前所见过的中国队的总教练如今正在生病昏迷以后。
而他的教练,虽然也在一旁站着,却是与之的状态截然相反,表情中没有半点的意外跟反应,只是一副满脸都写着果然如他所想的样子。
盘算着可不可以趁着林琅如今的这个状态,让安德烈更进一步,在退役之前再进一步,抓住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搏,争取在最后的比赛中,可以赢过林琅一次。
他虽然注定没有机会再以林琅教练的身份,名垂千古,延续荣耀。但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手下的选手,击败这个所谓的紫微星一遭,对于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一比不小的收获。
最起码这样一来给他带来的成绩与荣誉,就足以支撑到他彻底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