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往进他眼底时,不知外头烛光弱了下来的原因,还是因着沈裴半垂眼。那眸子极为幽暗,像是一潭深水,望一眼便能教人吸进去。
他就这么静静看了沈非衣片刻,轻声问道:“温温不同哥哥睡么?”
还不待沈非衣开口,沈裴便笑了一声,他一边将沈非衣手中的玉枕抽了回来,一边开口道:“温温幼时从来都同哥哥一起睡,还吵着要哥哥亲自给温温沐浴。”
说罢,拉过锦被为沈非衣盖上双腿,“温温身子弱,自然是要在榻上睡的。”
沈非衣不知道要如何接沈裴的话,亦或者说,她是在尽量避免同沈裴交谈。
只是沈裴也不在意,他几乎不给沈非衣选择的机会,当他拽住沈非衣的手腕时,小姑娘身子一顿,便问道:“那哥哥去外头睡么?”
沈裴笑道:“哥哥同温温一起睡。”
闻言,沈非衣挣脱开沈裴,然后撑着床榻直起身子,半跪在了床榻上,“我我为哥哥再拿一床被子。”
沈非衣起身时,那视线便能和沈裴齐平。
见她这般推脱,沈裴也只是由着她,偏生看到她这幅模样,又觉得好笑。
沈非衣摸到床边时,沈裴便拽住了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到了跟前,轻声问道:“温温在怕什么?”
顿了顿,他又不紧不慢的开口:“是怕哥哥,还是怕哥哥对你做些什么?”
沈裴能猜出她的想法沈非衣也不觉得奇怪,她这般行为分明就是在刻意在同沈裴保持距离。
她不知道能否与沈裴讲道理,可沈裴这般问了,她也迎上沈裴的眸子,语气也有了些嘲意,“既然哥哥知道,为何还要这么做?”
说罢,她抿了抿唇,眸色坚毅了一些,“我不曾赶哥哥出去,也没有叫人进来。听哥哥要留下,我就为哥哥去拿被褥。”
“哥哥让我听话,我便听话,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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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还以为沈非衣并未将他的话当真,毕竟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闻言,沈裴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便低笑了一声,他拽着沈非衣的手腕,将其扯到自己的衣领前。
“温温若是真的听话,便替哥哥将衣裳解开。”
沈非衣猛地将手抽回,语气平静道,“我说的听话并不包含这些。”
见势沈裴也不再去拽沈非衣,只是开口道:“那这便不算听话。”
“那什么算?”沈非衣声调微微拔高,“难道非要为你解衣,同你做那逾矩之事才算听话吗?”
听沈非衣说完后,沈裴也不应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温温想吗?”
说着,沈裴便要抬手伸向沈非衣的颊,却被沈非衣轻轻偏头躲掉了,尚还未触碰到小姑娘脸的手便是一顿,极快的恢复如常,拂在沈非衣的颊边。
指腹贴着沈非衣的脸细细摩挲着,语气也极为轻柔,“哥哥知道温温从来都不会撒谎。”
“我没有撒谎!”沈非衣语气加重。
沈裴视线只是落在沈非衣的脸上,倒像是小姑娘脸上有什么更吸引他的东西。
闻言也不过是抬眸看了沈非衣一眼,而后轻笑道,“温温不将哥哥赶走,是因为自己害怕;不喊浮玉过来,是怕哥哥被发现,不是吗?”
“温温,你为何不遵从你的心呢?”
待沈裴说完后,沈非衣倒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笑话一般,“遵从心?”
她笑了一声,“哥哥,我们是亲兄妹,所作的这些事本就不合规矩,逾越法度,你让我如何遵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