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凝淡淡的嗯了一声,吩咐道:“劳烦给我打些水来。”
小拙并不是个蠢的,自然知道方才沈裴和秦玉凝刚刚到底是真的打的还是在切磋,况且这好好的小姑娘脖子上都划出了口子,谁家的切磋也不是这样的。
她即便是明白,可这话必须得吞进肚子里,半分也不敢乱说,听秦玉凝吩咐,也只是扶着她进了房中,这才忙不迭去打水。
秦玉凝先是咬着牙将那伤口洗了洗,又小心的擦拭干净,准备抹药时,却听小拙说外头太子殿下宫中的管事公公亲自过来给她送药。
管事公公姓刁,虽年纪不大,可人如其名,长的极其刁滑,说的话也刁蛮,最会看人下菜。
那刁公公极其隆重的端着一个托盘,那托盘约有他肩那般的长,上头盖了个极大的暗红色的绸布,托盘中心有个尖,顶起了那块绸布。
刁公公一见到秦玉凝便笑了,然后极为熟练的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小拙,小拙连忙接下。
他先是对着秦玉凝福下一礼,笑眯眯道:“秦姑娘,咱家这厢有礼了。”说着,他便抬手去掀开那托盘上的绸布,露出了里头的白色的瓷瓶。
那瓷瓶也并不算小,只是放在这托盘里,就显得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
刁公公将那绸布掀开后,并未去拿那瓷瓶,而是解释道:“秦姑娘,这是太子殿下叫杂家给您送来的祛疤的药膏,这药膏叫消香膏,效果可好的很呐,保准三天见效。”
说着,他还艳羡的啧了两下嘴,竖起了两根手指,“这整个郢都啊,就这两瓶。一瓶在殿下这里,另一瓶嘛。”>>
他嘿嘿笑了一声,“奴才这就不知道了。”
秦玉凝:“”
这宫中资历老的内室或者宫娥亲访,一般都会私下给人塞些碎银子。
秦玉凝送走刁公公时,给他塞了个荷包,那荷包并不太大,可银子却塞得鼓鼓囊囊,公公人走时脚都跟生了风似得,乐的险些要飘了起来。
翌日,采珠宫。
沈裴前一晚去了舒玲殿的事在宫中早就传开了。
其实这秦玉凝被太后召进宫,又被安排在离东宫最近的舒玲殿,旁人看在眼里或多或少都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只是太后不曾明说,倒也没人敢提。
以往的几次,都是沈非衣带着秦玉凝一同去的东宫,两人前脚进去,后脚又出来了,教人看去,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沈裴大晚上去了舒玲殿,硬是呆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回了东宫,实在是教人很难不好奇。
齐妃原本在那软椅上半倚半靠,闻言直接坐直了身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当真如此?”
沈君晔面色也不大好看,即便再不想承认,也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儿子听人说,两个人又在院中切磋比试了一会儿。”
他顿了一下,“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快活的很。”
齐妃脸色铁青,直接拍在了软椅扶手上,“什么玩意儿?!你瞧见了?”
沈君晔摇了摇头,“儿子也只是听说。”
齐妃冷冷斥道:“那你说什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