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衣在沈裴房中睡了一晚,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又被沈裴抱着送了回去。
而沈裴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沈非衣中药以及秦玉凝受伤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而这个人,沈裴几乎是不用思考便有答案。
太后将秦玉凝接进宫的目的便是纵横捭阖,很显然,能娶到秦玉凝的好处自然要比沈非衣大得多。
而这秦玉凝被刺杀不说,好巧不巧又被沈君晔救了,其用心可见一斑。
沈裴此次来只带了湛白过来,甚至连暗卫都没有,到了这绿波山庄也已经很晚了,之后发生的事,他几乎是完全不知情,故此也不知要从何查起。
仅仅是沈君晔,他倒好处理,只希望这不是太后私下推波助澜才好。
同沈裴一样,太后也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她没想过竟会有人这般大胆,在她眼前撒野,待众人都各自回房歇下,太后便吩咐人将整个绿波山庄都查了个遍,除了沈非衣这房中的窗纸破了,其余的都安然无恙。
很显然,不是有人要杀秦玉凝,要杀的而是沈非衣。
外头被擒住的黑衣人皆是买的死士,身形甚至都一样,皆服毒自尽了。
如今线索并不明了,故此这刺杀自然也找不到源头。
随同来的太医知道太后在气头上,去检查屋中的香薰等东西时也都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怠慢。
可那香也是最普通的安神香,每间房中都有,并无丝毫的异样。
太后折腾了大半宿,实在是毫无头绪,便只好先歇下,万事等明日再议。
第二日一早,天亮后,沈裴便去拜见了太后,正赶上了用早膳。
巧的是沈非衣、秦玉凝都在。
秦玉凝只是伤了肩,况且那伤口也并非太深,包扎好也能正常行动,早上醒来后,便离了沈君晔的房中,去给太后请安。
而沈非衣天还未亮被沈裴送回来后,又睡了一会儿,早上被浮玉叫醒后,便也起了床。
沈裴一进来,视线在沈非衣身上一顿。
小姑娘今日的衣裳已经变了样子,领口要高一些,正好能遮挡住脖子上的红色痕迹。
她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似乎还被粉遮住了些。
沈裴收回视线,恭敬朝着太后作揖。
太后瞧着模样也不太精神,见了沈裴只是轻轻的点了头,问道:“太子可用过早膳了?”
沈裴应道:“回祖母,还不曾。”
闻言,太后便看了茯苓一眼,茯苓即刻会意,匆匆出了房门。
收回视线后,太后便不再看沈裴,淡淡道:“坐下来一起用吧。”
沈裴也不推脱,应下后,便挨着沈非衣坐了下来。
本来没料到沈裴会来,故此秦玉凝和沈非衣各自坐在了太后两侧,沈裴与沈非衣亲近,挨着她坐下也是合理的。
那茯苓刚出去没一会儿,便端了一双的新的碗筷过来,给沈裴摆上。
这绿波山庄的早膳与宫中比确实差了些,样式也没有那般的多,见沈裴来了,太后又特地加了几样菜上来,生怕是沈裴不够吃似得。
四个人皆坐下用膳后,太后这才开始询问沈裴昨日的事。
按理说,太后带着女眷上山,将朝事交给沈裴去做,他不应这般不经传告便私自上山的,只是昨晚无暇顾及沈裴,这才将事情搁在了今早。
太后拿着勺子在碗中搅了搅,慢慢悠悠的吹了一口气,问道:“太子怎么上山来了?”
沈裴这会儿过来自然也是汇报此事,闻言便笑着开口,“那京中补办的笔试如今已经结束,孙儿挑了考官选出的前十篇文章,送来给祖母过目。”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颇有些遗尴尬,“只是考生众多,这十篇文章选出后,天色已晚,孙儿心中急切便上了山,却不想误了时辰,见祖母已然睡下,便等第二日呈给祖母。”
太后听了“哦”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而又问道:“太子上山是什么时辰了?”
沈裴:“已是亥时二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