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这秦玉凝剑舞罢,则是沈君晔第一个拍手叫好。
只是这些东西,沈非衣实在是不感兴趣,相比于那些送过来的琳琅满目的寿礼,沈非衣倒是觉得那桌上的菜品,还能吸引她一些。
她今日这婚没结成,她也知道太后将她叫到身边坐着,一来是宽慰她的心,二来则是叫着京中的权贵知道她如今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太后担心她,她自然也要做些样子。
沈非衣喝酒上脸,虽说果酒算不得酒,可几杯下去,那脸上便浮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不一会儿,头便有些发沉,眼也有些睁不开。
她见那宴会的曲目也表演的差不多了,便轻轻的拽了拽太后的袖子,借口说困了,便回到了岁玉宫。
太后知道她心情不好,沈非衣多喝了几口果酒她也没拦着,只当她是借酒消愁了,也不多说,只吩咐浮玉好生照看着沈非衣,便允了。
沈非衣脚下轻,是一路被浮玉扶着回宫的。
本来那轿辇都停在了门口,沈非衣硬是跨了过去,踉踉跄跄的绕开了,浮玉没有办法,只能一路扶着沈非衣。
待到了岁玉宫,沈非衣那股困倦的酒劲儿因着晚上的细风,倒是吹散了些,她推开浮玉,说要去后院走走。
因着上一次大雨,浮玉也知道沈非衣往上呆的地方是后院的楼阁,便也没拦着,只是说让她早些回来。
沈非衣轻轻的嗯了一声,头也没回。
她又去了那铜马里,没有掩上档板,而是抱着膝盖坐在里头。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出现幻觉的缘故,她觉得这铜马好像变窄了,身子似乎都有些容纳不下,她略微直起腰板,额头便能抵着上头。
后院因为没人住,便不长来人,又因着沈非衣吩咐,只要她去了后院,也没人再敢过去。
虽空旷,可那灯笼倒是没少挂,沈裴拐进视线时,也是异常明显。
沈非衣半眯着眼,靠着那铜马的内壁,只看到眼前一圈一圈的黄晕叠在一起,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朝着自己靠近。
不一会儿,便挡住了沈非衣眼前的光。
她混沌的思绪稍稍明了,眨眼又眨眼,还是看不清,又抬手轻轻揉搓了一下,这才看清了来人。
沈非衣看着来人缓了片刻,似乎才便认出是沈裴,立刻便笑了,小声的开口,“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裴在太后寿宴上,视线仍旧一直看着沈非衣,除了那秦玉凝舞剑时觉得稀奇便扫了一眼,其余的视线便用余光去瞄沈非衣。
他看着小姑娘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果酒,脸上极快的便浮上了一层红晕,然后她如上次一般,请辞了太后,率先离去。
小姑娘现在仰着头看她,眸色还在飘忽着,似乎是醉了酒。
沈裴看着她温声开口,“哥哥担心温温,便过来看看。”
沈非衣拖长了音调喔了一声,便对着沈裴眯着眼笑。
见沈非衣这般,沈裴也跟着笑了。
那铜马比较高,沈非衣坐进马腹之中的高度,相比于沈裴虽说矮了一些,但也到不了要低头的地步,只需要轻微弯下腰来。
沈裴仔细的看了眼那铜马的改造和档板,视线又落在了沈非衣身上,便问道:“温温为何总是会来这里坐着?”
喝醉酒后,小姑娘问什么便答什么,“我若是心情不好,便会在这里待一会儿,这马是哥哥做给我做的,就好像哥哥陪着我一样,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闻言,沈裴点头算是应答,然后转口道:“天晚了,温温可冷?要不要哥哥抱你回去?”
沈非衣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沈裴张开了双手,沈裴弯腰接过沈非衣,将她抱在怀里。
只是将小姑娘抱出来的时候,那额头蹭了一下上面掀起的档板,沈非衣便便“唔”了一声,捂住了头顶,语气有些委屈,“哥哥,你撞到我的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