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早上被她拆掉的镣铐现下还是缠着师兄的手将他束缚在了池边。
现在的她自然是知道这镣铐压根就只是曾经的“归元长老”为了强化师兄会“失控”弄出来的掩饰手段而已,而无论眼前的师兄是真是假,只是她做的梦还是旁的什么东西,她都下意识不想让师兄难受。
便是抱着这个念头,柳千千压根没多思考便打算再次下池子解一解那镣铐,至少也可以像第一次一样,将链子放长些,好让师兄能多活动活动。
然她刚一下水,便被冻得倒吸一口冷气,直抑不住得打了个激灵。
忘了,这里头是冰泉。
柳千千虽想尽力憋住声音害怕惊扰池中另一人,却依旧捱不住慌忙侧身,背对对方紧闭双目龇牙咧嘴地吸气,想先缓一缓再说。
不过就在她平抑着猛吸了好几口气后,渐渐察觉这冰泉又没那么难受了,难不成她习惯冷水了?
……嗯?
她猛地睁眼低头看,发现池水不知何时开始变热,居然又慢慢逸散出轻飘飘的白色蒸汽来。
不对劲,她下意识回头,师兄照旧如方才一般阖着眼睛无知无觉。
难不成……这真是她的梦?
除了自己的梦,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可以在她觉得冷的时候就一瞬间把池子变成热的了。
隐约有了概念,柳千千已是稍稍放松下来。
原来只是自己的梦啊。
她慢慢转回身,偷偷抬眼去瞄师兄的面容,见对方还是安安静静像个漂亮瓷娃娃一样靠在近处。
虽因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梦而莫名有些低落,但柳千千瞧着瞧着,慢慢又心痒痒了起来。
毕竟只是她自己的梦,那她就算在梦里想做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反正她……迟早都是会把师兄追回来的,那就算她现在想和师兄亲近亲近,也算提前预习?
此刻的柳千千只一边扶着池壁探下腰去解师兄背后的铐子,一边在心中天人交战。
左边的柳千千在喊冲啊冲啊,反正师兄也应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自己的梦里做过什么的,可右边的柳千千又叉着腰站出来大声谴责她这是耽于梦境不思“进取”,而且是在占师兄的便宜。
这算什么占便宜啊……从前也不是没抱过……再说……抱她梦到的师兄,师兄本来就不会知道啊……
如是想着,脑海里那个喊着冲啊冲啊的左柳千千已经哈哈大笑地摆出了胜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