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这么这么久,才和师兄有了如今的距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已经经历过一次师兄的身死,自己也死过一次,她知道没有什么比师兄更重要,更何况,她已经有过犹疑,有过犹豫,可她现在完完全全知道她最想做的事。
不过师兄的不安,自然需要宽慰。
师兄显是被她亲得更加晕乎乎,又被她的发言震到,半天才迷迷蒙蒙的找回理智,稍稍按住她的肩膀拉开一点距离。
“你——”
“我什么?”
柳千千抱着师兄的脖子,轻声反问,然而师兄红着脸,眸光闪烁,说了个你又没了下文。
“我明白了,”她主动接过话茬,煞有介事地认真道:“师兄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就得多给师兄信心才行。”
“往后若是我再感受到师兄的不安,便像今天这样宽慰师兄,行不行?”
“师兄不安一次,我就做一次,一直到师兄有信心为止,行不行?”
连续两个“行不行”之后,师兄在她面前眨了眨眼,而后忽地轻轻抿出一个笑容来。
“你是登徒子吗?”
柳千千面上发热,却还是很快接道:“我不是登徒子,我是最喜欢师兄的人。”
师兄笑意更浓了,轻笑时灼灼吐息洒在她耳边。
“好了,我明白了。”
他一边护着她,一边抬手去拉床帘。
缠在他身上的人却是抱着他追问:“师兄明白什么了?明白我最喜欢你了?”
“……嗯。”
少年弹指熄灭了窗边油灯,四面黑下来,只余捕灵网极其细弱的微光。夜深,有其他人的梦境灵丝发光蝌蚪般凌空游弋而来,被阻拦在似水中蔓草摇曳的透明网面之外,如星星点点的萤火。
好像屋里的一切都静。
他带着她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正要说晚安,忽听黑暗中,少女逐渐底气不足的声音轻轻响起:“……我亲了师兄这么多下,师兄都不还给我几下么?”
这家伙……还说不是登徒子……
方才那股扑到他怀里的气焰消下去,此刻她的脸一定更红。
说起这种话时会睁大眼睛,好像强抑着淡淡羞涩努力表现得平常心,认真得不得了——哪怕他闭着眼睛好像都能想象出来她此刻的表情。
是啊,他越来越熟悉她,他应不是在做梦。
她说那些话时,他的心跳那么响,那么用力,那么鲜活,应也不是在做梦。
岑钧月抬手捋她耳边的头发,摸她的脑袋,很快凑上去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面颊,最后是嘴巴。
他的小刺猬软软说出这种话,他是怎么样都拒绝不了的。
柳千千是被扰醒的。
仍是深夜,她睁开眼,察觉到自己胸口有些微微发麻的古怪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