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栾心说真是造孽啊,把孩子给逼成啥样了?
他欲转过身来欣赏齐绍阳的表演,却在看到齐绍阳身后站着的人后,微微愣住了。
齐绍阳没有发觉姜栾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落点在他身后,依旧咬紧牙关胡扯道,“先前与小嫂子的种种作对,不过是因为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不知小嫂子可否给我一个机会,一解心结……”
姜栾轻咳一声,“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机会……阳弟你看看自己身后是谁?”
齐绍阳闻言猛地转头,发现齐玉恒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
“祖、祖父……”齐绍阳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刚才我……”
老头子气的胡子直抖,举起拐杖朝齐绍阳头上抡,“我打死你这个罔顾人伦的小畜生!”
齐绍阳吓得拔腿就跑,大喊着,“阳儿只是跟小嫂子开开玩笑,祖父您误会了啊!”
“什么时候了,还在诓骗我,小畜生你给我过来!”
姜栾见此景,简直笑得肚子疼。
既然没有了阻碍,姜栾便大大方方的来到了内殿中。
殿里修饰华贵,宽敞明亮,布置了许多软塌。
权贵小姐和哥儿们保养精致,各自坐着擦香粉,举着小镜梳头。
姜栾刚一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高的出挑的崔家小姐。
正如齐绍阳担心的那般,崔嫣然得了宝贝儿夜明珠,果然是到处显摆,拿给认识的小姐妹看。
姜栾在旁边听崔嫣然炫耀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缓步上前道,“宝珠名贵,但美人更是难得,宝珠配美人,不错不错。”
崔嫣然听到如此兀然的盛赞并不觉得诧异,心里反而有些美滋滋的,转过头来想看看是谁的小嘴抹了蜜。
但当她看到容貌妩媚的姜栾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竟然是你?”
姜栾奇道,“小姐认识我?”
“不……”崔嫣然其实并不知道姜栾姓甚名谁,只是对他与齐家那俊朗高大的傻子少爷站在一起时,印象颇深。
原本崔嫣然并不喜姜栾这般长相妖媚之人,奈何这个哥儿夸得她心情极好,便淡淡的笑道,“只是方才御花园中见过,所以眼熟公子罢了。”
姜栾点点头,问崔嫣然,“小姐可是准备御前献上一支春鼓舞?”
崔嫣然闻言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方才你炫耀那珠子的时候自己说的啊!
姜栾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嘴上却胡扯道,“见小姐身着金线坠珠舞衣,故而有此猜想。”
春鼓舞是天启朝用来祈福的舞。
舞者腰缠红绸,身着坠珠舞衣,脚腕上带着银铃,一步一舞身上“哗啦”响作一片,犹如风吹叶动,窸窣作响。舞者再于舞蹈间以红绸击鼓,模拟雷雨阵阵,以祈祷风调雨顺之意。
这舞在民间十分流行,所以姜栾猜得出,崔嫣然并不惊奇,反而洋洋得意的朝姜栾展开自己的宽大裙摆,“我这裙子可不是普通的金线坠珠舞衣,每一条金线上坠着的都一片金叶子,十足金,舞蹈起来更有韵味。”
“小姐果然奇思妙才,”姜栾先扬后抑,摇头纳罕的说,“只可惜……”
“可惜什么?”崔嫣然向来骄傲,总觉得自己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对姜栾这句“可惜”十分敏感。
“舞衣是好,却没有绝佳的饰品衬托,”姜栾一脸惋惜,“失了几分颜色。”
崔嫣然被姜栾一说,顿时也觉得自己佩戴的首饰不够华贵。
只是合宫晚宴将近,此时回府中更换恐怕会错过时间。
但崔嫣然偏偏是个完美主义者,发现自己身上不够“完美”,顿时有些站不住了,自言自语道,“看来得跟其他人多借些首饰……”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姜栾道,“小姐你手上的这枚夜明珠,世间罕有,若是串成首饰配在脖间,定能够艳压全场。”
崔嫣然一听姜栾的提议,犹如醍醐灌顶,自觉十分不错。
“真是多亏在此处碰到公子,”崔嫣然喜上眉梢道,“我这就找内侍将珠子串起佩戴!”
“小姐高兴就好。”姜栾看着崔嫣然,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