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有些不敢看他,浓密的眼睫犹如蝴蝶的羽翼,不自在地轻颤着。
裴修寒朝她逼近了些,高大的身躯站在床头,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身下,他注视着她的眼眸,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信上写了什么?”
晓晓心中一颤,灼灼生辉的眼眸轻轻动了动,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她红着脸,垂下了眼睫,努力编造道:“他、他说再帮我物色几个年轻公子,说总有我喜欢的,还让我不要太胆怯,喜欢的话,就尽管去追求。”
裴修寒眸色很深,他定定注视着她,也不知信了没,晓晓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白玉似的手指,不自觉攥在了一起。
裴修寒没再逼问,转移了话题,“怎么突然搬了过来?在王府住不惯?”
晓晓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新府邸修葺好了,昨天晚上本想给哥哥说一声的,因为……我早上干脆留了字条,我住在王府,多少会给哥哥添麻烦,两个府邸离得又近,安全上……”
不等她解释完,裴修寒就打断了她的话,“你能添什么麻烦?我是不是说过别跟哥哥客气?”
男人身材高大,目光沉静,身上压迫感十足,被他这样注视着,晓晓不仅紧张,心头还莫名有些堵得慌,眸中都不自觉含了水汽。
她忍不住垂下了眼睫,没再吭声。
裴修寒拿手按了按眉心,终究没舍得再逼问她,他再次伸手去揉小丫头的头发,见她还想躲,裴修寒捏住了她的下巴,“躲什么?”
晓晓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心中交织着各种情绪,被他攥住下巴后,竟莫名觉得委屈,她看了他一眼,红唇抿了起来,很想回他一句,明明是哥哥排斥我。
她终究没有多说,既没胆子抱怨,也觉得没有立场,见他等着她的回答,她才很小声道:“我怕把病气过给哥哥。”
少女一头鸦羽似的长发柔软地垂在肩头,模样漂亮极了,委屈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对上她委屈哒哒的目光后,裴修寒心中的烦闷散了大半,他嗤笑一声松开了禁锢着她下巴的手,又狠狠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晓晓的腮帮子无意识鼓了一下,气鼓鼓的模样很是可爱。
扫见她的神情后,裴修寒最后那点烦闷也消散了,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晓晓这次没有躲,显然怕了他的逼问。
裴修寒这才满意,“好好养病,早些休息吧,哥哥明日再来看你。”
晓晓本想说,哥哥不必过来,对上他黝黑的目光后,乖乖点了下头。
他走后,晓晓才松口气。
她稳了稳心神,掏出了裴景让人送来的信,直接丢到了火盆里,纸张燃烧殆尽后,晓晓才彻底放心。
虽然只瞄到几句,想起那些“勾引”人的方式时,晓晓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裴修寒也早早歇下了,梦里却惦记起那封信,他梦到自己来了她的闺房。
室内仅燃着一盏灯,裴修寒在书桌上翻找了一下,试图找到那封信。
搜寻无果后,他轻手轻脚掀开了帷幔,又检查了一下少女的床头,床头也没有,她睡得很沉,酣睡的模样,格外甜美。
裴修寒深深看了她一眼,想到小姑娘将信塞到了被子里,他轻轻掀开了她的被子。
被子被掀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白嫩的香肩上,她脱掉了里衣,上身竟只着一层单薄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两只交颈的白天鹅。
少女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再往下是引人遐想的沟壑,天鹅被饱满地撑了起来。让他蓦然想起七月枝头上成熟的水蜜桃。
裴修寒呼吸都粗重了些,下一刻,他猛地拉上了被子。
裴修寒是惊醒的,醒来后,便有些失眠。
同样失眠的不止有他,裴景也没能睡着,他好心帮小丫头出了主意,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还说信上的内容不成体统!
他还不是替她心急,都病倒了,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将皇叔搞到手,不就得了?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第二日中午,牧雯和牧熙过来瞧了瞧她,见她病恹恹的,两人都有些担心。
牧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晓晓还在起热,脸颊微微有些红,唇色却泛着白,“感觉怎么样?”
晓晓觉得没有大碍,以前生病时,都买不起药,身体很难受,都挺了过来。
如今各种金贵的药材都有,她感觉比之前好多了,可是绿珠却不许她下床,小星管她也管得严,一早上就给她灌了四杯水。
晓晓只觉得嗓子也没那么难受了,就是额头还有些热,昨晚本来已经退了热,早上又烧了起来,喝完药,温度降下去一些,不过还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