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要哭了。”齐尚扶着她,“外面冷,我们进去坐好不好?”
青九紧抿着唇,泪盈于睫,从眼皮到鼻子都红了一圈,岿然不动,只低着头抹泪,像是自己也知道有些丢人,但就是控制不住。
齐尚倒不觉得丢人,只觉得有些好笑,想她这些年在外面过
得一定很开心,否则不会正印了那句老话,老来还童。
她不老,但心性上倒是更像孩子了。
齐尚破有耐心地认错,又软声软语地劝了好半天,青九才慢吞吞往里走,犹自低着头嘟囔,“人家雪儿也不是不知道理解,你总得跟人沟通啊,你自己不说,还不叫别人说,将来媳妇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齐尚好笑地回她,“是是,母后说得对。”
“再说了,说些软化怎么了?将来你齐叔伯要不是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才懒得理他呢。”
齐尚挑眉,“低声下气?”
“那当然,”青九话中多了一丝得意,边落座道,“你也不看看你母后是什么人,那是能轻易被骗走的吗?还不是他讨好卖惨,我一看他,诶,这么可怜啊?那才勉强接受了知不知道?”
“哦,是吗?”齐尚若有所思的回头,向着某个放下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转移了话题,“齐叔伯还做过什么吗?”
青九目光一动,心想这也算是个好几回,方才受点委屈算什么,赶紧给齐尚改了这有话不说、不知道关怀女儿心、就知道顶着一张脸勾人的习惯,赶紧将自己的“亲身经历”说了出来。
“你齐叔伯当初别看他偏偏君子,我告诉你,私底下都不敢跟我大小声的,”青九一脸认真,“你也别看你娘是这么豪爽的一个女子,其实天底下的女孩儿心里都有柔软之处的。”
齐尚笑吟吟地坐在旁边,听着豪爽女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顺手从罗汉榻上拿出一方手帕给她。
“你齐叔伯当初就是嚎哭卖惨,才引得人心疼,不过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让对方知道你真正是个好人才行,”青九睁着眼睛开始胡扯,“我跟你说,像你齐叔伯那样没事就算计你娘这样就不行,知不知道后来跪了多少搓衣板?”
齐尚:“…哦。”
“趁着你现在还没做错什么大事,一定要把能够解释的误会解释清楚,一两件小事至于让你们这么纠结吗?”青九恨铁不成钢道:“交心之前,你总要先‘交’,就是要沟通,沟通知道吗?”
“你齐叔伯当初坐了多少蠢事你也不知不知道,难道你要步他的后尘?我的儿,你可不能跟你齐叔伯学啊,否则要走多少弯路啊!”
青九苦口婆心,深怕齐尚不理解,自己的故事掰开揉碎了细说,条分缕析,道出多少皇室不为人知的秘辛,真真假假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等青九说够了,齐尚才突然问道:“齐叔伯人呢?”
话题转换得突然,青九怔了一下,才“哦”了声,“对啊,他人呢?”
“他人在这,”抱着画卷似笑非笑的人靠在罗汉榻旁边的柱子上,“‘低声下气’、‘嚎哭卖惨’、看我可怜,还让我跪
了多少搓衣板…还有什么,再说来听听。”
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