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兄!你纵然如此,寒儿也很难拿到兵权,但若东华皇帝被成功刺杀,你的牺牲又有何用?我们无法说服陛下不开战,东华也必定会给齐尚报仇而——”
“哈。”姚子睿突然笑了。
罗异人一怔。
姚子睿看向他,似笑非笑道:“陛下不会不开战,那就开战好了,本来就注定有一战,不过这一战我再谁的手里,结局却
是天差地别,不是吗?至于东华皇帝,齐尚…”
想到齐尚,姚子睿脸上笑意更浓,“你真的以为,一个我姚家拼尽全力、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都不能杀掉的人,如今大权在握、已如雄鹰展翅,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拿下云丹和大宛的他,会被几个杀手杀掉?”
罗异人愣住,姚子睿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罗兄,我知道你心中十分敬佩齐璞瑜,但你别忘了,摄政王是辅国之王,这主国之君,还是齐尚!”
铿锵坚定的声音就像洪钟落响,振聋发聩!
罗异人转头,却见银光一闪,血红喷射入眼,苍老的人带着解脱和感激,目光仍旧看向那自己回不去的故乡,缓缓倒地。
“东华,东华啊…”
“舅舅!!”
…
仿若厮杀过后的惨烈,鲜血染红宫殿台阶,惊恐的侍女吓得倒退,端坐王座的君王却一动不动,眉间微挑。
“…寒儿,”舒曼叶叹气,“你不适合沾染血腥。”
苏寒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仿佛失了一身活力,手中狰狞面怒的头颅坠落在地,他屈膝下跪,声音嘶哑,“天下大势,分久必合,父王要打东华,孩儿不再反对了,只有一个要求,请父王恩准。”
舒曼叶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上,金环多年未曾取下,依旧保养得很好。
他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小小的娃娃瞪大了眼睛,穿着厚重
的小衣裳,像个雪人一样仰着头,紧张又戒备地盯着自己。
第二次见他,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份,坐在街角不怎么开心,眼睛里还带着眼泪,问他“你是我爹爹吗”。
舒曼叶点头,他又问了,“爹爹为什么一年只看我们一次?是不喜欢我和妹妹?”
他不知道,东华和盛朝隔得太远了,他第一眼看他们就很喜欢,但却不能常来,因为这里不仅很远,还很危险。
舒曼叶叹口气,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将人扶起来,伸手擦去他脸上的鲜血,“…说吧。”
“孩儿只求父王,这一仗,让孩儿去,”苏寒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孩儿了解东华,只想用最小的牺牲,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争…那里毕竟是母亲的故乡。”
大局已定,所以退而求其次吗?
舒曼叶叹道:“好,爹爹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