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了不要叫我舅舅,传出去对你不好,”姚子睿几步上前,看着眉目英俊的苏寒,不禁有些感慨,“你这孩子长得不像你母亲,这样好,也不怕人说道了。”
苏寒有些莫名,“舅舅,您今天怎么了?”
姚子睿回神,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人老了嘛,总是有些感慨世事无常,谁想到曾经死反贼的我,如今却成了东华的暗桩?”
罗异人神色微动,“姚兄,你…”
“罗兄,不必多说,”姚子睿挑了个位置坐下,从袖中拿出一张名单,放在桌上,“这,便是摄政王安插在盛朝的暗桩名单,今日,我便将他交予你,这些人,从此后便听从你的领导,我,再不过问了。”
苏寒心头猛地一跳,目光凌厉地停在他脸上,“舅舅,你要做什么?”
姚子睿摇摇头,“孩子,我姚家是有罪之人,如今能有一个机会将功折罪,甚至为我姚家在史书上留得半点清名,我都要去做,才算对得起祖宗先辈。”
“舅舅!”苏寒气急败坏,“你不要做傻事,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罗异人看了看他,却没有如苏寒一样失控,而是沉声问:“要进东宫,绝非一朝一夕,我们可以慢慢来,姚兄切不可轻举妄动。”
姚子睿平静地看着他,微微一笑,“罗兄,如今情势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他长叹口气,慈爱地看向苏寒,声音沉了沉,气息也随即凝重。
“陛下的心始终在苏寒和舒曼无情身上游移,他固求强大,
总怀疑寒儿将来会依附东华,便足以证明其心之大、之重、之野!寒儿,你的父王,心中更倾向于主战派,这已经是明摆的事情!”
苏寒哑然,罗异人沉默无语。
舒曼叶若真的有和平共处之心,就不会纵容主战派坐大到如此地步,竟然敢私下围剿他们的人!
“寒儿,罗兄,自我来到盛朝,数年过去,悔思过年,没有一日不曾愧疚,”姚子睿眼中竟有泪花闪烁,“当年为了若雪,我竟对自己的同胞大开杀戒,京城之地如何繁华,却是毒瘴遍地!叛国灭祖!这些年,每一天,我都痛苦万分、心如刀绞!”
罗异人:“…”
苏寒怔然,听到这里,他已经知道,劝不过来了,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舅舅还没回东华,没有去看看永乐城,轩辕
宫。您不知道,永乐城很大、很繁华的,您带功回去,一定可以将功补过的。”
“没机会了,”姚子睿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与决绝,“姚家罪在京城,祸起南泽,一手闯下数十年不断的祸事,而今,是该补偿了。”
“可是舅舅,您——”
“孩子!”姚子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眼神竟而无比严肃,“我始终是东华人,当年舒曼无情势弱,谁能想到他竟然早就派杀手潜伏在东华?蛰伏至今,就是等着有人斩除自己的竞争对手,好坐收渔翁之利!”
“你斗过了三王子、五王子、八王子那又如何?他才是最凶狠的那一个!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打破这个被动的僵局,必须有人牺牲!”
苏寒无言以对,他们的势力被一步步打压,他都不着急,直
到暗探从舒曼无情那里得到有杀手潜伏在东华皇宫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得不速战速决了。
必须打破僵局,取得领兵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