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时代早就成了历史,他也早就该在历史的角落里藏起来。
“说说刺客吧,那刺客体质怪异,好似不知疼痛…”忽地,素玉顿了顿,“齐璞瑜已经死了,我如今名叫素玉,你母后叫青九,别忘了。”
冯九卿,青九。
齐璞瑜,素玉。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齐尚挑了挑眉,却偏要跟他作对似的,又道:“刺客已经拿下,六合会审问出一切,先前的事,想必齐叔伯也猜得差不多了,不知对盛朝,齐叔伯有何想法?”
素玉无语片刻,“你要问政,该去紫宸殿。”
“朕是皇帝,”齐尚眯起眼睛,有些得意,“皇帝就要在这里问,如何?齐叔伯是要抗旨不尊?”
素玉低声一笑,齐尚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人从跟后面抱住,有人吃吃笑着,“皇帝
好了不起啊,要不要我们给你磕头行个礼,嗯?”
齐尚扬起脖子,都有些傻住了。
直到那笑盈盈地一张脸倒入他的眸中,她才反应过来,莫名尴尬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母后醒了,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还知道我是你母后呢?”
青九早就想掐他的脸了,这会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上手,硬是将人按在椅子上。
“让母后瞧瞧,哎哟,这脸倒是越长越好看了啊,还有这鼻子、嘴巴,笑什么?给我压下去!笑得不真不假的,谁教你的?”
齐尚只好敛了笑容,“母后…”
青九默了默,转身坐到他的身边,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俄而轻叹。
“尚儿可比你齐叔伯当年能干了,我们当初在朝时,干什么事不是处处受制?你如今文武百官拥护、黎民百姓爱戴,朝堂之上集思广益,局势对比清晰,知道得比我们多多了,又何必来问他?”
齐尚微怔,素玉放下茶杯,缓缓道:“你娘的意思是,盛朝主战派、主和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你才是最心知肚明的那一个…帝皇者,乾纲独断,该果决处不可犹豫。”
情势危急若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齐尚不会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跟他们说些闲话。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但从齐尚下令出兵的那一刻起,这个计划就一定在缓缓推动了,至今似乎毫无效果,不过是他不愿意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素玉和青九大概能猜到那一步是什么,但他们不确定具体的步骤。
翻涌的情绪搅乱心湖,齐尚哑然,“我还以为,只有皇后懂我…”
青九无言以对,她知道,当初的不告而别,到底还是伤害到了齐尚。
素玉伸手在她肩上按了按,随即转移了话题,“不谈这些了,既然你已经抓住刺客,我们…”
“要走?”齐尚掀了掀眼帘,“不要儿子了?”
素玉语凝,青九瞪大了眼睛,“什么?”
齐尚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两人,“无虑冒充东宫太子,大摇大摆地从朝阳门进了皇宫,我这表弟,胆子倒是不小啊。”
素玉、青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