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睡得倒是舒服了很多。
“准备了一箩筐子话,倒是白用了,”青九低头,大胆地趴在他胸口,自顾自又笑起来,“小时候你就喜欢这么趴在被子上看我,像只小猫儿似的。”
齐尚似乎皱了皱眉,青九以为他睡得不舒坦,又坐了起来,无奈道:“尚儿,时过境迁,该忘的事情就该忘了,记着开心的就好,小时候的事情…不该成为你前进的阻碍。”
默了默,青九又忍不住苦笑,“罢了,反正你也听不见。”
她伸手在他脸上碰了碰,被风吹了太久,那张脸上也没什么温度,倒是青九的手格外暖和,齐尚下意识蹭了一下,倒逗乐了她。
“看吧,果然猫儿一样…不过猫儿都长成老虎了,”青九又哑了声音,“娘都三十七,别看我现在没什么变化,女人真要老起来,很快就满头皱纹,你就再也认不出我了。”
忽地,外面突然传进一声吆喝,像是禁军在训斥什么人。
青九手一缩,忙擦擦眼泪,“你齐叔伯在外面等着呢,娘晚上再来看你一眼…下次别这么喝酒了,你看我这么进来,你也不知道,这要是刺客,你命都没了。”
她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走到了榻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又伸手解了他腰上的玉佩。
“做梦都想掐你一把,明儿可掐不着了,也不能白来一趟,这东西给你表弟当见面礼了。”
说完,她匆匆慢慢转身,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院中红梅随风耳朵,一片花瓣飘到她的手心,青九眉间舒展,缓缓露出一个轻笑,迈步走了出去,同墙边禁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向着慈荣殿而去。
慈荣殿正被宫女和太监清丽打扫,那和大雪混杂的雪色被重新敷上白泥,纱帘被重新换了崭新的,漂亮而瑰美的庭院又复生机,但里面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魏嬷嬷自然不在这个地方,她在另一间宫殿,听说已经醒了,身边安排了禁军照顾,正好都是老面孔。
这次,青九和素玉都走了进去,很是顺利,贴身照顾的古衣早就被人请到了太医院,薛
放拜托太医务必给她认真检查,险些让太医以为薛放看上了古衣呢。
薛放送他们到了这里,叮嘱了一个时辰必须回来,他们两人有充足说话的空间和时间。
目送两人进去,薛放才放下心,便见太医院的小医官慌慌张张、气喘吁吁地冲他招手,“将、将军!大事不好了!那个古衣、古衣她…”
“怎么了?”薛放皱眉,“这是皇宫,注意淡定!”
小医官都快哭了,“古衣怀孕了!太医请您过去呢,这故意毕竟是后宫之人,您、您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薛放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破了声,“什么玩意?!”
他吼了这句就往太医院狂奔而去,剩下小医官在后面震惊,“将、将军?淡定啊!”
娘的,都快私通后宫还淡定个屁!事情闹大了回去该怎么向他娘子解释啊啊啊!!
老禁军瞪圆了眼睛,“难怪那天砍人的时候,总觉得将军下刀特别狠。”
“深藏不露啊。”
“回家要跪搓衣板吧?”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