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皆无言语,直到膳峒拿来了水,气氛才复活泼。喝着水,弋看了看四周,只见圆形空地周围大小不一的青铜柱立于四周,上面似刻画着某些图案,弋问道:“这些青铜柱是什么?”
阿是先一步上前查看。
汜雀叹了一声说道:“这些青铜柱乃是为了纪念那传说中神落天崩前四十一国。”
“哦~失落的四十一国?那是需得好好瞧上一瞧。”弋见阿是停于一根青铜柱前,伸手抚摸着,情绪似有些不对,便上前去看。路过青铜柱时看了看上面刻画了各种不同人行,有些是在蜀地与之见过的,想来那些应是神落天崩时幸存的流民,只是不知这所谓神落天崩到底因何而起。
走到阿是身旁,她手扶着柱子垂着头,肩头微微颤抖着,似是承受无边的悲伤一般。。。。。。
弋对阿是已是疑问重重,本于秦宫相遇,以为是哪国夫人死后怨气过大所生,但不想她却知晓此界辛秘,这些辛秘也只有巫族藏书阁内可查,而其中有些连她自己都不知的,想是甲字一层收录,她既知晓,那她。。。。。。是何人?
弋虽为巫族圣女,但一直以来习得都是祭舞静默,颂祭歌祝词,其余时间除了陪伴大巫之外,于其他人无甚深交,多数便长驻藏书阁内,整楼只甲字一层不许探寻,其他书卷多数看过一些,于人情往来,于精明聪慧而言,弋自认为自身并无特点,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像是空有美貌,内里全无的草包之人,弋暗叹道,便是像此时一般,一时半解毫无头绪,只能在阿是身旁静等她平复。
弋抬头看着这身前的青铜柱,只见上面雕刻了。。。。。。一只骑着十分怪异之物的女子!
这是什么?
膳峒上前看了看柱上刻画,见弋满脸疑问,便解释道:“此乃女丑国国君,喜好着青色衣衫,以袂蔽面,那脚下坐骑乃是无肠公子,相传女丑国君擅巫祈之术,擅御海兽,只是此技早已不可见了。”
弋看着阿是,点了点头。
阿是片刻后晃了晃脑袋,抬起头来,此时她眼神迷茫,说道:“小家伙,你知道天下巫术皆出巫族么?”说完就倒在地上,有几分飘散。
弋不知她说这话有何意义,但此时她的状态更为忧心,连忙上前将她收于簪中。
“圣女,怎么了?”
“啊~无事,”弋转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
“请~”
“嗯。”
一个半时辰后。
“终于到了~”膳峒叹道。
三人都是一副欣喜的表情,总算到了~
只见眼前建筑与山下民居无大不同,坐落于开阔的场地之上,群山环绕,周围罗布广阔的水面,层叠不止,若大小玉盘。
此时已有几人立于门前等候,一见三人,连忙迎了上来道:“三位辛苦,毕摩已等候多时了。”
汜雀压住疲累,出声道:“那便有劳了。”
入口需寻水势蜿蜒而上,穿行中豁然开朗,道法自然,以山峦的走势起笔,于大庭小院落笔,起伏由心,握山形,逐水意,于一方天地中得以静心,又逢此地多竹,竹意灯饰作为点缀,风动水行,诠释出自然力量的流动,如风、如水、如鸟翱翔的肆意。
带路至一竹屋前,几人躬身道:“毕摩已在此处等候,诸位请进。”
弋一直认为,作为一名大祭司,便应像大巫那般年纪与形态,而这蜀地的毕摩却年轻的过分,与之相比,好似也相差无几。
只见一人竹枝束发,麻履丝绦,围着火席地而坐,手里不停的揪着姜片与蜀椒叶放入他面前的鬲中,木勺搅了搅,见他三人进来,起身道:“想来这山委实难上,便烹煮些食物招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