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花木兰说了一句,擦了擦手,立马走了过去。
她与传令兵低声交谈了一阵,眉头时而紧皱,脸色时而忧虑,这才转头对两人开口:
“我还有事,先走了,铠,别忘了我刚才对你说的。”
扔下一句话,花木兰便跟着传令兵离开,步履急切,匆匆忙忙。
“这么晚了,她受了伤不好好休养,有什么事要做?”铠微微皱眉。
“应该是情报部门有了弥扎行踪的新线索,让她过去处理。”百里守约顿了顿,无奈解释道:“这些日子队长天天在熬夜搜集情报,催促情报部门追踪弥扎的去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我劝她也不听……”
铠沉默下来,脑海中闪过花木兰的伤势。
他何尝不明白花木兰的想法,拖着病体也要追踪弥扎的去向,之所以这么急切,就是因为担心弥扎再次犯案,导致更多无辜的云中平民被杀害。
在自己面前,花木兰没有过多强调这件事,她作为队长,绝不会向队友发泄内心的情绪,但实际上在她心里,一定无比懊恼此次行动的失败。
铠心中叹气。
若非我失控,这个隐患就不会出现……
如果再有平民被弥扎所害,都是我的责任……
“……是我的错。”
铠低声自语。
百里守约注意到铠冷淡表情下隐藏的负罪感,温言安慰:
“铠,你不要多想,弥扎被你砍断了手臂,他要养伤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在他再次犯下罪行前,我们就能抓住他,所以你也别太内疚了……”
铠打断了守约的话,沉稳道:“不必安慰我。”
“好吧……”百里守约无奈笑了笑。
虽然相处时间还不长,但他对铠的性格有大致了解,知道这是个高冷但沉稳可靠之人,字典里没有“脆弱”这个词,也许真不需要旁人安慰。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洗完了碗筷,在橱柜里整齐码好,铠才向守约告辞。
走出屋子,清亮的月光洒在肩头,风中带着云中漠地独有的苍茫荒凉。
铠仰头看了一眼如刀似钩的弯月,眼眸闪过一道精芒。
“弥扎……”
他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向来信奉自己的错误自己弥补,自己惹出的问题自己解决。
一个想法在心中迅速诞生,滋长壮大。
虽然我受到了处分,暂时不能跟着队伍一起行动,那或许……我可以独自一人出马,自行解决我失误带来的隐患。
就像流浪时一样……
孑然独行,倚靠手中刀。
万千难题,皆迎“刃”而解。
“唯一的问题,我该怎么说服花木兰,让我一个人出门……”
铠心中盘算着,渐渐走远。
身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员,下意识的,他的考虑中并没有不辞而别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