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梦幻一样的绳索被魔鬼引诱,放纵自己踩进万劫不复。
阿奇尔攀上飘窗的时候,葛利沃夫不在房间。
他努力收敛自己不稳定的血脉。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
阿奇尔在见到葛利沃夫的第一眼,就清楚地感知到两人之间的不同。
强行模仿的劣等品会本能收敛残缺的血脉。
正如心虚的人会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房间里没有声音。
阿奇尔轻盈落地。
楼阁的风格充满了南方部族的异族风情。
四面落地飘窗与露台,室内有层层的纱帘倾泻而下,随风拂动。
他听了一会,房间里好像没有人。
阿奇尔躲在窗边的纱帘后。
他发现自己极力收敛后的血脉,或许是太微弱了,竟然与葛利沃夫有些相似。
露台传来一声小鹦鹉的啼叫。
阿奇尔慢慢从窗帘后走出来,沿着墙壁行动,避开露台能看到的范围。
他的脸上带着少年的空怔感,试探地望向露台。
风起。
如水泻的轻纱在光影中拂动。
他透过一层层的朦胧看到一个少女的身影。
她穿着墨绿长裙,姿态放松地卧在躺椅中,绿色的小鹦鹉在她指尖跃动。
阿奇尔感到从后背冒气一股寒意。
可他脑海中的疯子又在欣喜若狂。
眼前的画面如同他听过的所有美丽诗歌。
他在视线中所见是美好的少女。
朦胧的纱帘将两人隔开。
这让他又没有真正地看到她。
他在直觉中所感是可怖的巨物。
本能催促他转身逃走,天敌气息让他手脚虚软。
这种无法形容的强大反差,让阿奇尔浑身战栗。
他试图绷紧嘴角,但它却在上扬。
少年无声地向露台,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去。
他的长刀离鞘,拎在手中。
风将纱帘鼓起。
它起,又落。
少女的身影在纱帘交错间,显露出来,视线没有了阻挡。
阿奇尔清晰地看到她乌黑柔然的长发,白皙的皮肤,墨绿长裙勾勒得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