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看着刺心钩抱着白芨。
决明看着刺心钩将白芨轻轻地放下,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水晶制品。
说来,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他曾也这样抱过她,珍视她。那时,他们两小无猜,两厢情愿,每一天都从心底里感到快乐与满足,以为此生都是如此。
后来……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又或者说,他本就怀着不同的心思,注定会将他们分开的心思。
……
……他该是理智的。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单单面对她,他却总像个小孩子一样。
每件事都是想好了的,都是坚定了信念的,都是亲手做出来的。
他却像个小孩一样,无意识地拒绝接受全部的现实,仍对她怀有不应有的占有欲,总觉得她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她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
而她不理他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想杀他。在临厉的马厩,她用刀对准了他的胸口,差一点就杀了他。那时候,他以为这就足够心痛了。
后来,她不杀他了。
她不再看他,她视他为无物,她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他了。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她对他似乎忽然连恨都没有了。他对她而言,仿佛并不存在了。
他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严阵以待,他听到陈叔又在怒斥妖女。他忽然意识到,其实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也没有人在意。
大部分人被他骗了。而没有被他骗的白芨和白竹,也不会在乎他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他站在喧嚣之中,却仿佛远离了人群,立于孤岛。
他的手中握着母蛊。
白竹失去了母蛊,却到底是蛊的正统继承人。纵使母蛊被夺,仍能将蛊唤回。
母蛊就是这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至少蛊的继承人一定有。
拥有的人,天生就能拥有。
没有的人,若是尝试拥有,便会被杀死,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信这命,不信这邪。
所以,他截胡了白竹的母蛊,握在掌心,然后于此时此刻……
将母蛊咽了下去。
白竹脸都白了,刹那间冲上前去,试图卡着决明的脖子,让他把蛊吐出来,道:“你做什么!那是我的蛊!!”
实际上,连白芨都因决明的举动而愣了一下。
她见过想要夺取母蛊的人。夺蛊的人要如何操纵母蛊,是否能成功先不说,起码……得让母蛊活着。
而他把母蛊……咽下去了?
那母蛊会如何?作为……呃……普通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