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顾岳霖好几秒,似乎才认出他来。
“岳霖啊,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嘛,你忙,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管我。”
顾岳霖深吸一口气,坐到床边,握着他干枯的手。
“外公,我上一次来看你是三个月前。”
“啊?三个月了啊,都这么久了。”
在他这儿,似乎逐渐淡化了时间的概念。
有时候明明才过几天,他却觉得过了好久。
而有时候过了许久,他又觉得才过一会儿。
昨晚他梦到了家人还在的时候,感觉那欢声笑语就像在昨天。
一睁开,外孙都这么大了。
“外公,我带我的妻子来看你了。”
风眠上前几步,老爷子的目光也落到她的身上。
“外公,我叫风眠。”
“啊,你就眠眠啊,我听这小子提起过你。这姑娘好啊,好啊。”
他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风眠急忙将自己的手伸出来。
他拉着她的手,将她与顾岳霖的手重合在一起。
“你们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这好日子啊,谁也不知道能过多久,一定要珍惜。”
“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他们进来有一会儿了,外头那年轻人开始催促。
“二位,请快一些,你们的探望时间到了。”
风眠一怔,“这么快?”
顾岳霖说:“只有半小时,这里不能随便放外人进来。”
这地方挺大,他们走进来都走了好久,半小时也太短了。
顾岳霖拍拍他外公的手说:“您老好好养病,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们很快就来接您回家。”
他什么都没说,只一直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出门,消失不见。
从医院出来两人都心情沉重。
风眠万没想到顾岳霖他外公老成那样子。
看得出他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有专人照顾,说来待遇不错,农村的老头老太还得下地干活呢。
他衰败成这样,是心病引起的。
希望他们将他接出来后,能慢慢抚平他心里的创伤,能好起来。
才七十而已,怎么着也能再好好享几年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