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道:“你一定要幸福,声笙。”是祝福,是定论。
一瞬,在台上司仪慷慨激昂的时候徐声笙没有哭,和曹然接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现在她被一句简单的话激到了。
徐声笙伸手抱住何安瑭,大颗的眼泪烫到何安瑭的耳际。她反正在安瑭面前,也不要在乎妆花不花。
何安瑭拢着她裸露出来的肩膀,安抚地拍了两下,“好了,妆花了我看到没关系,你等一下还要出去敬酒呢。”
徐声笙小声地啜泣。
何安瑭接着安慰,“别哭了,乖。”
片刻,徐声笙突然冒出一句,“安瑭,要不你和我凑合过吧。”
何安瑭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低低地笑,提醒她:“孩子,现在我们还在你的婚礼现场。”
徐声笙支棱起脑袋。
何安瑭抽了两张纸,轻柔地帮她把眼尾溢出的泪花擦掉,尽量不蹭到妆。
徐声笙眨巴着眼睛,“你也要幸福,宝贝。”
何安瑭哄慰她,“嗯,我知道。”
她哼哼唧唧道:“我都没有叫过曹然宝贝。”
徐声笙盯着何安瑭,眼前的女人——眉眼如芙蓉远黛,雾着层远远看不清的青烟,姣好的面容连颗痣也没有生,干净的脸庞,五官却极具浓墨,绯红的唇,一点饱满的唇珠,她生的这么美,怎么连下颌线都是冷的呢?
像是酒劲上头,此刻,徐声笙觉得如果她当年没有遇到曹然,她一定会爱上面前这个女人,她清冷自居,又媚眼如丝。
明明那样的冷淡,又能说出宠溺人的情话。
转念,徐声笙一想到这样绝色的女人要孤身独处寂寥偌大的人间,就唏嘘无比可惜。
月亮应当皎洁,可她不应当万古长眠,世人爱月亮的圣洁清冷,唯独浮云不爱,浮云只想在路过她时,为她遮眼,为她晦暗,也为她增添了一份凡情。
徐声笙见何安瑭生气鲜活的模样,那时候何安瑭虽然也冷也淡,但却更像是han末春始,是带着灼灼温情的海棠花。
而现在,何安瑭依旧谈笑风生,依旧眉眼如初,岁月的痕迹并不能在她这留下什么,反而让她像是一块美玉,经过细细打磨后泛着莹润的光泽。
徐声笙觉得少了点什么——太过完美反而怪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