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渐渐猩红的眼眸难以忽视,他情绪外泄,此刻完全压不住,阴翳骇人,犹如掺着冰块,又似地狱来的恶魔。
何安瑭被他盯得后背冒出了些许的汗意,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今天必须出去。
于是想都没有想,她脑子一片空白,眼疾手快,她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回过身就砸向还躺在床上的男人。
钢与头骨碰撞的一下,沉闷的一声,一瞬间鲜血乍涌,顺着江宁棣的额骨滑落,艳红的液体从他白皙的额头流延下来,集聚在一起之后断开,落在鼻梁上,接着滴在床被上,靡艳又吓人。
绝美的死亡感。
何安瑭的力气用的不小,外力撞击让江宁棣一下子失了视线,眼前迷糊,伤口的疼扯动着神经,不可忽视。
何安瑭顾不上太多,她飞快地挣脱开江宁棣的手,鞋也没有穿稳,勾着就往外跑。
穿过长廊,她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宁棣没有追出来。
戏剧性的变化来的太快,何安瑭平生玩过了所有刺激项目都比不上这次的“逃亡”。
楼下有江宁棣保镖巡逻,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江宁棣已经给予了她一定程度的自由,只要唬住楼下几个人就可以了。
保镖注意到了她,恭敬地颔首,“夫人。”
何安瑭将鞋子穿好,勾上鞋尾,稳住心智,迈着步子下楼,她神情清淡,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径直往外面走。
她的后背起了一层的汗水。
保镖伸手拦住她:“夫人,没有先生允许您不得擅自出门。”
何安瑭红唇紧抿,她冷冷地抬眸,目光锐凉,“他就在楼上洗漱,很快下来,我只是提前去看看,昨天他不是和你们讲了,今天准备好早饭,他会和我在沙滩欣赏日出,忘记了吗?”
那人沉思了一下,回答道:“确实有这件事,但是……”
何安瑭蹙起眉头,淡淡地笑着,却没有温度,直接打断道:“好了,你们大可以上去问问他,而且,我前几天不也是出了这张门,他有和你们吩咐什么吗?”
她时间不多,不确定江宁棣什么时候就缓过来了,不能他们再浪费时间。
何安瑭的身上多少沾染了江宁棣的行事风格,散漫又恣睢,镇住这些人绰绰有余。
她环抱起双臂,蕴着气般将视线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