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水未进,活过来都是幸事。
江宁棣冷硬但又脆弱,薄情但又深情。
或许,对于江宁棣来说,她是唯一的救赎,他将所有的情感寄托在她的身上,所以当她讲出自以为高尚的话时,她大喊的“自由”,也是最后斩杀江宁棣的利剑。
一剑封喉。
何安瑭这一刻的血液倒流回心脏,心脏像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跳动的声音好似要蹦出来,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没由来的想法让她的头脑欲炸,莫名的,何安瑭的脸变得涨红,蔓延到脖子上。
何安瑭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动作急切,水渍洒出来,晃到茶几上。
她一杯下肚,方才解掉这燥意。
片刻,何安瑭缓过来,她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中指上的戒指膈应在杯壁上,她神色垂了层不清不白的薄雾,细看又多了几分骤然的晴色。
只道:缘分寡淡,安得双全。难难难。
——
几天后的半夜,何安瑭听到了螺旋桨的轰鸣声,迷迷糊糊之后,就是近在耳边的声响。
过了很久,轰鸣声变成房间里的动静,响在耳边,何安瑭探出头,睡眼惺忪。
床幔被拉到两侧,房间里只打开了微亮的壁灯,浴室内的水声明显。
何安瑭支起身,微卷的长发从一边落下,美得慵懒,她随意瞥过去,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衣物,外套搭在沙发背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很突出。
何安瑭眼里清明了几分,侧耳听着浴室的流水声,猜到了什么,眸色微暗。
江宁棣出来的时候,她正倚在床头上看书。
何安瑭的指尖指在刚看完的那一行上面,抬头看向他,两个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气氛凝滞,何安瑭根本说不出话来,直直地盯着他。
嗯……他们应该交流什么?
江宁棣短发上的水渍并没有擦干,应该是怕吵到她,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见她醒了,他的剑眉微挑,眉眼间的疲意少了许多,光线从他浅蓝色的眸瞳中反射出来,浴室的热气氤氲着柔情,连带着他也亲近起来。
“书看了有用吗?”江宁棣问道。他长指勾起腰带,往床边走近。
见他过来,何安瑭下意识向另一侧挪动了些。
江宁棣看到了,似笑非笑,倦气的神情变得妖冶,凉凉问道:“怕我?”
何安瑭再盯了他几秒,须臾,便低下头继续看书,闷声回答:“不知道,实践出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