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她拢过神,将自己埋起来,“谈谈吧。”
“好,你想从哪件事开始?”水杯里面的水余半,大抵是发现了她的声音干涩,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何安瑭没有拒绝,拉着被子的边缘,伸手接过来,就着他喝过的地方饮下半杯水。
水些许发凉,滑过喉咙,趟过心肺,进到胃里,人也清醒起来。
何安瑭将杯子放回床头,还没递过去就被江宁棣接过,玻璃底碰在石桌上,她淡淡道:“从你最介意的事情开始。”
江宁棣长指扣在杯子上,答非所问:“还要吗?”
何安瑭摇头,他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凉水,不紧不慢地喝着。
何安瑭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片刻,见他还不准备说话,又低下头不再看他,盯着被子上暗纹,静静地等待着。
空气停滞不前,细微的灰尘浮动。
一杯水见底,江宁棣的手把玩着水杯,他的动作随意,长指转动,脆弱的玻璃杯似乎下一秒就会被狠狠摔下去,然后四分五裂。
“你听到了什么?”江宁棣没有讲明,但是何安瑭心知肚明,他指的是昨天在书房的事。
何安瑭的指尖绞着床单,抿了抿嘴,如实道:“就几句话。”
江宁棣仰了仰下颚,身上沾着的情色还未完全褪下,几分餍食,冷笑了下,懒懒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听到了全部的内容。”
何安瑭眼皮轻轻掀起,意味不明地看向他,微微偏头,“你说出来,我就知道全部了。”
室内昳丽绮靡的香气还没有散去,前不久还在抵死缠绵的两人,现在却相互试探,室内的气温陡降。
一下,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江宁棣不答,将手里的水杯放回床头柜上,走到床尾,弯腰拾起长裤,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条细长的钻石项链,他就是闲肆地用两根长指拎起来,细细的项链在空中晃了晃。
何安瑭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不太明白的样子。
江宁棣嗤笑出声,嘴角虽然勾着,但是狭眸里了无笑意,冷淡地有些嘲讽,“这样千篇一律、毫无设计理念的东西怎么配得上你,他也送的出手?”
接着,没等她的回答,江宁棣的手腕轻动,一抛,那条细闪的钻石项链就被抛出了窗外,掉落到海里,没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