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着才哭过眼皮子有些肿,这也使得他在睁眼时有那么些困难,待片刻后才看清了身边的人。
见清玉已经醒了,这会儿就坐在边上看书,白皙如玉的指尖半倚在书面上,漂亮的令人恍惚。
他就这么瞧了一会儿才稍稍清醒了些,同时也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沙哑着音低唤了一声,“师兄?”
“恩?”清玉见他醒了低低应了一声,又道:“外门送了蟹过来,洗了脸再吃吧。”说着收起了书,掀了被子下了床。
白小果看着他的动作也跟着坐了起来,只是他并没有下床还是坐在上头盯着清玉,也不知是想着什么又唤了一声,“师兄,真的不能不收他吗?”话音里边儿染上了一抹颤意,看着他的目光也都是祈求,求着他能同意。
正在穿衣的清玉听着这番话下意识连动作都停顿了一会儿,眸色也随之暗沉了下来,待片刻后才继续穿衣。
他没有出声,以至于屋里边儿静的出奇。
白小果见状知晓这是不可能的,可他仍是希望清玉能够回应自己,哪怕是骗自己的也好。
可他什么都没有得到,以至于好一会儿后才失落的低下了头,眼底的无措也随之溢了出来。
待片刻后他才下了榻,缓步去了清玉的边上,低低地行了礼,“师兄,小宛哥一个人在我怕他害怕,我先回去了。”说着才推门出去了。
屋门被关上,外头清冷的气息掩去了他身上的暖意,他看着前头掩在黑夜中的桃林红了眼,心里边儿的委屈再次涌了上来。
在知道清玉不相信自己甚至还维护诸清时,他真的觉得心好疼,比前些时候知道清玉回了小桃山时还要疼,那种蚀骨般的疼就好似自己再一次跌落谷底一般。
原来除了身体上的疼,喜欢而又得不到的疼也能如此难受,让人无法呼吸。
师兄们说的对,师兄不能沾。
可是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哪怕师兄已经是别人的了,自己还是好喜欢。
为什么要收徒,为什么收的偏偏是他!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他又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寒意扰的他浑身僵硬了才抬步离开。
屋内的清玉听到了他离开的步子,美眸半阖着坐在了桌边,半个身子倚在了上头。
许是累着了,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浑身上下更是带上了一抹倦意。
白小果回日暖小殿时已是片刻之后,这回他并没有再遇到诸清可却仍是有些恍惚,以至于在看到小宛哥跑来时都没能回神。
“师兄?”小宛哥看着自家师兄如此的恍惚,担忧的扯了扯他的衣裳,又道:“师兄病了吗?宛哥去唤流云仙子。”说着小跑着就要离去。
也正是如此,白小果稍稍清醒了过来,低身将他抱在了怀中,哑着声道:“没事,小宛哥饿吗?师兄给你做吃的。”
“真的没事吗?”小宛哥见状仍是担忧不已,直到瞧见他点了头才又道:“外门师兄送了吃的来,师兄不用做。”
白小果听着这话微微一愣,但片刻后便清醒了过来,知晓这儿是小桃山不是自己那儿,自然是有外门弟子来送饭。
意识到这,他轻轻的扯了一抹笑,道:“那我们去吃饭吧,师兄都饿坏了。”
“宛哥也饿坏了。”小宛哥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手牵着手一块儿入了屋,桌上摆着可口的饭菜,想来也才送来不久这会儿还冒着热气。
白小果这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十多年,突然有人给他准备了竟是有那么些缓不过来,但也不过一会儿就拂散了这些心思跟着小宛哥一块儿上桌吃饭。
今日的饭菜极好,可落在他口中却味如嚼蜡,根本吃不下。
但他又怕小宛哥担心,哪怕再怎么吃不下也强迫自己去吃。
可因着思绪恍惚以至于草草两口他就彻底没了胃口,只瞧着外头的桃林出神,思绪也恍惚不已。
如此恍惚之下他洗碗时险些将碗给摔了,这让他很是无奈,直到许久之后才打算回去。
在路过院外时他看到了通往‘良玉生烟’的小道,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竟是坐在屋檐下就这么瞧着。
而他这一坐就是一夜,竟是久久无法入睡。
晨起的寒意极重,他又这么在地上坐了一夜,身上早已染满了露水就连发丝上也都沾染着,整个人显得有那么些憔悴。
也在这时,身侧传来了一番动静,片刻后有什么坐在了边上。
他带着疑惑侧眸看去,见小宛哥揉着眼角打着哈欠坐在边上,后头还呢喃着出了声,“师兄你怎么坐在这儿?”说着又打了个哈切,想来也才醒。
白小果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道:“天还早,怎么起了?”边说还边伸手摸了摸他凌乱的发丝,心底的轻颤也随之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