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正想说两句,可却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将杯子又给抱了回去,不敢再喝也不敢出声了。
“你觉得好喝?”清玉见他喝了可却是半句话都没有,唯唯诺诺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眉间一拧竟是有些恼了。
白小果听了出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随着他的摇头,清玉又是一声冷哼,道:“既然知道不好喝还站在这儿做什么,重新去煮,才放你几天就连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了。”话音中染满了冷意,冰冷刺骨。
这也使得白小果被冻得浑身一颤,好几回都以为自己不是在屋里而是在外头,不敢出声只乖乖地点了点头出了门。
殿门被关上时,暖意也随之散去只余下了屋外头的寒意,扰的他稍稍回过了神。
他回眸看了一眼前头精致的殿门,不知是想着什么又失落的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茶碗好一会儿才下了台阶。
这地方他第一回来,也不知哪里煮茶更不知哪里有水煮,只能去了院外头。
赵亦去送了小宛哥,院外头只有两位守门的师兄在。
他张望了一番,瞧着完全陌生的宫楼殿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去哪儿煮?
“白师弟,你怎么出来了?”
也在这时,低低地询问声传来。
白小果听着声音侧眸看去,发现是守门的师兄,讪笑着将茶碗递了些,道:“师兄说茶难喝,叫我重新煮,但是我不知道要去哪儿煮。”说着又低低地叹了一声气。
“难喝?”守门的师兄听着这话应了一声,随后又互相看了看才再次看向了白小果,道:“师兄喝了?”
也不知是不是白小果听岔了,竟是从他们口中听出了一丝诧异。
但他也没有多想,既然让人煮这么多次肯定是喝了,不满意才重新煮,比如自己。
意识到这儿,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师兄知道我该去哪儿煮茶吗?”
“额。”守门师兄见他点头微微一愣,眼底的诧异也随之溢了出来,但也只是一会儿便散了,又道:“白师弟你直接在院里煮就好,我让人取了东西来,等等。”说着其中一位师兄便已经出去了,不过是一会儿就入了夜色之下。
白小果一见本是想出声唤他,表示自己可以来。
可见人都已经不见了,也就只能将那些话全数压回到了喉咙中,随后才看向了四周。
方才入门时满脑子都是清玉,以至于都没能看清周围的模样,此时静下来了再看才发现整个院子中竟是种满了桃花,只依稀几处种了其他的奇珍异草。
他四下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前头传来了脚步声才回过头,见方才离去的守门师兄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些煮茶用的东西。
“白师弟,你瞧瞧还缺什么吗?”守门师兄将东西递了过去,又道:“若缺我再去取。”
白小果听闻到也没说什么,只瞧着他手上的东西一一清点了一番,确定了没少后才道:“多谢师兄,这些就够了。”说着都给接了过来。
茶具都是由上好暖玉所制,光滑细腻,瞧着就不是凡品。
他又道了一番谢后才抱着这么一堆东西去了寝殿外,寻了一处还算空旷的地方将东西全给摆了上去,熟练的开始煮茶。
待片刻后他才端着煮好的茶去了殿门前,也不知是这儿太过陌生亦或者有些怕清玉,竟是不敢进去了。
“外头有糖吃?”
正当他不知该不该进去时,屋里边儿却传来了清玉的声音。
白小果一听这话惊得险些连杯子都拿不稳,好半天后才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了。
随着屋门被关上,暖意很快就驱散了染在他身上的寒意,还有阵阵桃香缓缓而来。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稍稍缓了一口气,随后才去了边上,递了茶后道:“师兄,刚煮出来的。”
清玉瞧着递过来的茶并未出声,而是侧眸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小心翼翼不知怎得心里边儿的恼意是愈发深了。
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犯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只是这心思才出他却又很快将其拂散,美眸半阖着竟是有了些许倦意,接过那盏还冒着热气的暖茶,轻抿着道:“你师尊回小桃山了?”话音清冷,就好似方才的那一丝波动只是幻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