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着双手的模样,总算让她知道了崔云霄的习惯性动作是跟谁学的了。
而贺山则有些气息不稳,怒目而视。
操心的杜小花和忘记了装的杜白烟紧张地看着公桌两侧的人。
贺景则是越来越煎熬,凳子也只坐了半个角,快要掉出来了。
贺晴柔得高人指点之后,直接无视二人,走到中间的公桌,拿下了贺山手中的见证书。
刘村长正打算着如何劝解呢,贺晴柔的动作让他不禁也站了起来,问道:“阿柔这是何故?”
贺晴柔抖了抖面前的见证书,细听了一下这纸张的柔软,又像由下至上地闻了闻。
这番动作引得杜小花都紧张地站了起来,问道:“四姐儿啊,这是作甚呢?”
贺山已经紧张得吞咽口水了,莫名其妙的,他心中的警铃大响,直觉告诉他,他要拿下这张纸,可不能让她再细看了!
正当贺山要夺回这张纸的时候,贺晴柔抓着纸的手往下一沉,让贺山拿了个空。
贺山还想抓回来,贺晴柔直接把见证书递给了刘村长,犹疑道:“村长,你如今是我们十里纸的主要负责的头了,对新旧纸张的熟悉度肯定在我之上。你也曾经上镇里看过谢家的文房铺子。你瞧瞧,这是不是谢家近几年的纸?”
贺晴柔特别咬重了“新旧”二字,刘村长顿时恍然。
他便抓着见证书,也如贺晴柔刚刚那般,摩挲、细嗅,还加了个弹指。
他越是看就越觉得震惊,指着贺山说:“贺山,这是这两年谢家纸坊才出的木花纸!取的是模仿竹叶清香与文人雅致!那绝对不是九年前贺川能用得上的纸!”
贺山见事情败露,依旧是不肯承认,强者要把见证书抢回来,却被崔云霄一手抢过。
贺山还要去崔云霄那一处强抢,只见他顶着个小圆肚子,踮起脚尖,一声不吭,憋得脸都红了,却怎么也抢不到手。
崔云霄得意地晃着纸张,嘲讽道:“你贺家那可真的是爱护我阿柔表妹啊,这个假的见证书都弄出来了,就是想把所有的东西都霸占了!可怜我阿柔表妹一个人在你们这样的吃人心吞人血的环境里还能长得如此冰清玉洁,一看就是我姑姑的血脉,险些没被你贺家的肮脏给玷污了!”
贺晴柔心虚的眼神对上那骄傲不已的崔昱和崔云霄,有些不敢认,那是自己?
贺山蹦跶累了,杜小花也急躁地站起来,想要去抓取那张纸。无奈,崔云霄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
第二高的就是崔昱了。
见此,贺晴柔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吃得太差了。身高不见长,身材也不见发育,还是个小平板呢?
许久未出声的杜白烟情急之下,又给贺山提供了一个思路:“阿柔,你要信你大伯的,你大伯是保管不当,把旧的那份不小心烧着了,这不就没了,他就按着记忆,把内容誊写在了新纸上。”
贺山觉得此言甚好,一连点头:“是啊,我只是把内容都誊抄到了新的一张纸上,那自是没假的,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我可是平平安安地把你养大了的。”
贺晴柔一脸的不相信,迟疑道:“若是如此,景叔,当初六叔公的那一份呢?”
贺景心里直念叨:来了,来了,终于到我了,我该怎么说啊!
他的脸就如那大热天燥红的脸,又干又烫,额间还沁出了汗珠,似乎正在经受着莫大的折磨。
贺晴柔心下早有答案,再问了一回:“景叔,你怎么了?”
贺景恍惚才听到,默默地回了声:“啊?”他抬头就看到了贺山阴森的脸。
贺山就站在了崔昱的那一侧,双手垂放在胯边,静静地看着他。
崔云霄有所察觉,直接挡住了贺山。
贺山使劲扒拉,却扒拉不动这蛮子般的身体。他烦躁地挪到了贺景的那一侧,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贺山的每一个动作,都被贺景无限放大,他的心扑腾地跳得急速。
最终,似有一块冰裂掉了的声音,贺景极细极微弱地说:“我爹的那份……他抽水烟的时候,不小心烧掉了,一直没敢说。”
空气防护凝固了,所有人的呼吸在此刻都如此的清晰。
贺景破罐子破摔:“山哥所言不假。”
贺晴柔失望地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刘村长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只好又问:“阿柔,按理说你爹的那份应该在你手里?”
刘村长生怕她不知道:“应该就是你爹临走之前给你的东西,有一张纸。”
他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余了。阿柔都长这么大了,这么有主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爹留给她的东西都有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