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已经注意到了她蹙起的眉心,心下愕然。她是期待的,她是一百个盼着自家小姐好的。
“来,贺小姐,你稍等。”仆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贺晴柔反而注意不上了,她努力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一股浓烈的当归的味道。
“拿走!快给我拿走!”一道崩溃的声音冲耳而来,“哐啦”,清脆的瓷器摔碎在地。
贺晴柔的心抽抽地痛,瓷器,瓷器……
慌乱的小丫鬟蜂拥而进,里面稀稀疏疏地在整理。贺晴柔一个人站在门外,站在那繁复的鹅卵石上,仔细地盯着面前的紫色的开得明艳的花。
许是过了一会儿,进进出出的人终于消停,仆妇一脸愧疚地出来,双手招迎:“贺小姐,请随我来。”
她提着自己的小药篮就这么进去了。
层层叠叠的粉色帷帐挂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清风拂过,翻起滚滚粉浪。
帷帐之后的影子模糊,似乎是躺在软榻上。
“跪下。”仆妇悄声提醒。
贺晴柔愣住,要跪啊……
她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可把仆妇给急死了,她又提醒了一回贺晴柔。
贺晴柔扭扭捏捏的,提着个小药篮,正准备屈服的时候,上首的女人开口了。
“罢了,夏娘。乐乐跟我说了,这神医是有点脾性的。这般一见,果然如此。”她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层层幔帐被小丫鬟一左一右挂了起来。
贺晴柔终见得庐山真面目。
萧凝香也是。她讶然:“果真年小。夏娘昨夜回来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那两年前,乐乐姐遇到这般神医的时候,神医还得更小。
她眼神激动,招手:“快来,阿柔姑娘,我也随乐乐姐这般唤你吧。快来,跟我看看。”
眼神都掩饰不了她的憔悴,青黑的眼袋厚重不已。
贺晴柔提着自己的小药篮就要往上,夏娘要帮她提篮子。
贺晴柔一把缩了回来,委婉地说:“这药篮可是我的命根子,少了它我会心神不宁。”
萧凝香:……果真神医,神医都有自己的脾性。
夏娘:……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得罪她了。
贺晴柔:开玩笑,那一副银针,谁拿着她都不放心,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