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想留下,所以自己一个人去很远的地方。”
骆炽解释∶“我也想过……不过不是现在这个。”他特地解释,“现在这个特别好。”
邮轮上的空间有限,不存在“很远的地方”这个概念,但两艘船就可以离得很远。骆炽解释得已经足够明确,明危亭稍一沉吟,就点了点头∶“可以算。”
骆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他之前还觉得对方相当稳重,现在发现原来新朋友也会因为跟家长赌气就离家出走,就伸出一只手,成熟地拍了拍明危亭的手背。
明危亭还不清楚离家出走有什么问题,被他轻轻拍了两下,翻过手掌,接住骆炽的手。
在灯光下,他看见了骆炽手背上的疤痕。
对生活在公海上的人来说,这些伤痕都很熟悉,几乎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把每一种伤的来历说得八九不离十。
像这种伤就并不难分辨,显然是尖锐的金属器物留下来的,看伤疤的大小恐怕伤口也不会太浅,能想得出动手的人究竟下了多大的力气。
骆炽察觉到他的视线,就飞快把手收回被子里藏起来,耳朵跟着热了热∶“以前受的伤,早都好了。"
明危亭点了下头,问过他开关的位置,起身把床头灯调暗。
他没有问骆炽为什么想要离开之前的家,只是看见这道疤,又想起日志上的留言,
明危亭问“还会不会做噩梦”
骆炽正对着被狂风卷席的暴雨出神,闻言眨了下眼睛,有点惊讶地看着明危亭。
他其实多少猜得到明危亭会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没想到对方会不加掩饰,就这样明白地说出来。……亏得他还斟酌了一个晚上,仔细想怎么自然而不留痕迹地把话题引到新朋友的父亲,让明危亭记得多注意父亲的安全。
"会。"骆炽大大方承认,也学着对方坦白,直接提醒明危亭,"等回家以后,要注意海上的风暴,不要让伯伯去危险的地方。”
说完,骆炽又从被子里抽出手臂,一本正经地朝他抬起手。
明危亭怔了片刻,迎上新朋友眼睛里亮晶晶的光,也不由轻轻笑了,把手按在他的手掌上∶"一言为定。"
骆炽跟他一言为定地击了掌,心满意足地整个人缩回被子里,看着外面的雨想了一会儿,才又小声说“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做噩梦了的。”
他其实告诉过自己很多次。
不要再做那些梦,不要再害怕,没什么再值得他不安的了。
一切都比他想过最幸福的可能性更幸福,他不该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