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里,猃戎的大贵族齐聚,与汗王围坐一圈,一齐看向闯进来的银可公主。
维泽尔笑道:“银可,将来去了梁国可不能再这样了。”
伊思霍附和说:“梁国人最看重礼仪,该叫人教教银可公主梁国礼仪才对。”
银可被说得脸通红,羞愤欲死。
汗王苏檀脸色阴沉,神色不善地扫了维泽尔一眼。
德浑用力一拍佩刀,对伊思霍说:“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们强大的猃戎公主还用学习弱小梁国的礼仪?!”
“你也只是说得好听,前年跟梁国打的那一仗,跑最快的可是你儿子克雷。”伊思霍非常夸张地“嗤”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嘲讽之意。
维泽尔一派的大贵族都哈哈大笑,嘲笑德浑的儿子是个怂货,把德浑气得想当场拔刀,又因儿子从战场逃跑而实实在在给他丢了脸,只能忍着。
克雷从战场上跑掉后,为了不被汗王处置,回来哭诉,将梁国的火器形容得极夸张,一颗雷火球炸开那叫一个地动山摇飞沙走石,人、马都被炸得稀碎。
还不止他一人如此说,逃回来的许多人都这么说,就不得不让猃戎的大贵族们深思了。
这时又传来西骊都城玉庆府被炸的消息,据说楼都炸塌了一座。
西骊的国都都敢炸,弱小的梁国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两方挑衅?
但不得不说,玉庆府这么一炸,把猃戎给震慑住了。原本他们对克雷等人的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他们打了败仗为自己开脱的说法。这之后他们看待梁国的眼光隐隐发生了变化。
“父汗,我不要去梁国。”银可公主是苏檀最宠爱的女儿,被捧着长大,她想说什么就说。
“银可,出去。”苏檀沉着脸,有些严厉地说:“此事已经定下。”
大贵族思结是银可公主的舅舅,劝道:“梁国富饶,有许多你没见过的东西,你嫁去梁国为贵妃,梁国皇后不敢亏待你。”
“梁国这么好,那你自己嫁过去啊!”银可公主很不给舅舅面子,“谁要是觉得嫁去梁国好,谁自己嫁去,反正我不嫁!”
伊思霍笑道:“与梁国和亲,是为了猃戎好,银可公主怎么能只顾自己任性,不顾猃戎子民呢。”
银可公主怒道:“你如此关心子民,你自己嫁去梁国啊!”
“这……你……”伊思霍恼道:“疯了你!”
“银可!出去!”苏檀低吼,显而易见的生气了。
银可公主抖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被父汗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过,顿时委屈得不行,咬着嘴唇转身冲了出去。
苏檀的脸色更加不好,他没想到在他眼里软弱如羔羊的梁国竟然将他逼到如此境地。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王朝不受他的掌控?
苏檀把目光移向维泽尔,不想后者也在看他,两人目光对上,维泽尔对他笑了一下,苏檀更加阴郁。
维泽尔是上一任汗王最小的儿子,与苏檀差了十几岁,母亲出身猃戎大贵族达尔塞克,岁数小的时候尚不显,等到他快长成时苏檀才发现维泽尔比任何一个兄弟威胁还大。
可惜,当初一时仁慈,后来就怎么也杀不掉了,苏檀非常后悔。
“汗王有什么吩咐?”维泽尔看苏檀一直看着自己,于是微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