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厌站在门外,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阵水声。淅淅沥沥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他背靠在
墙上,忽然笑了一下。
谢绒磨蹭了半天,重新洗了一个澡之后才不好意思的出来。
酒味已经变成了香喷喷的沐浴露味道,他推着轮椅打开门时,才发现距离严邂敲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要是其他人应该早就生气的,但是严邂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反而十分好脾气的将手里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之前那杯有些放凉了。”
"这是刚刚调的。"
谢绒伸手接了过来。“谢谢。”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到床上的,就忍不住看向严邂。
太尴尬了,到底要不要问?
蜂蜜水入喉,叫他一晚上没有喝水的嗓子微微缓解了些。谢绒见她走向厨房将早餐端出来,犹豫着还是跟在后面开口。“昨天晚上麻烦你了。”“那个,我是怎么到床上去的啊?”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贺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在谢绒挣扎与自暴自弃的目光中无辜道:“我看你晚上在轮椅上睡得不舒服,抱你上去的。"
他顿了一下,见谢绒眼中闪过“果然”这样的懊恼情绪,又故意逗小羊羔。“放心,你很轻。"比我之前拎过的行李箱还轻。"
谢绒:。。。。
他就知道!
太尴尬了。他居然被一个女生抱到了床上。
谢绒耳朵通红,庆幸自己这会儿没有喝水,要不然肯定会一口气呛住。不过比行李箱轻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然而对面是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的人,谢绒死死握着蜂蜜水的杯子,这时候只能憋屈又干巴巴的道谢。
“谢谢你啊。”
严摇了摇头:"应该的。”高个女生又补了一刀:“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浅。"
谢绒:。。。。
见谢绒沉默下来,贺厌笑了一下,却瞥了眼他头发,转身拿过了浴室里的吹风机,在谢绒还愣神时,走到了他身后。
冰冷的手轻轻替他吹着头发,谢绒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我自己来就可以。”
吹头发这种事情好像……太亲密了,谢绒之前从来没有让人帮他吹
过头发,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严邂的举动太过自然,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严邂垂下眼,双手从谢绒黑色的头发上穿过。
“顺手而已。”
“你先喝水。”
镜子里黑衣女生比他高很多,谢绒忍不住看向客厅对面的玻璃,上面清晰的映出了严邂帮他吹头发的场景。
听着耳边“嗡嗡”的风声不断,谢绒只能尽力的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多想。却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女生眼底微微闪过的一丝笑意。
贺厌发现……小羊羔好像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对他好的人。
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点,他就会无条件的信任对方,哪怕别人的举动有时候会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从来不会提出来。
好乖啊。
怎么会这么乖呢。贺厌垂下眼,恶劣因子蠢蠢。欲。动,莫名的想要欺负对方。
但是今天早上给谢绒的刺激太大了,再欺负下去,小羊羔应该会哭吧。高个的女生只好遗憾的收了手,在头发吹干之后,恢复了表情。“好了,可以去吃饭了。”
谢绒松了口气,惊喜地接过严邂手里的吹风机。"嗯,我去放吧。"
这次严邂倒是没有拒绝,看着谢绒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早餐在沉默中吃完,因为严邂忽然的亲近,谢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两人日常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严邂今天吃完饭后忽然有事情,也需要出去一趟。
谢绒看了眼天色,外面天气阴沉灰蒙,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虽然因为早上的事情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不由提醒道:“要不带把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