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变过,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许忍自然也就忘了提前要找人将老房子翻修起来。
他沉着眉,后悔自己做事不周全,没想到这回事。
黎栀趴在他胸口蹭了蹭,砸吧砸吧嘴,像是猜到了许忍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哄着他说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忍将黎栀抱紧了些,沉出一口气来。
窗外的风一直吹着,吹的筒子楼前那棵早已枯槁的枝桠凌乱作响。
这样的雨夜在海市并不少见,思绪像是被拉回到从前,十八岁的少年仰躺在那张破旧的单人小床上,听着外面的风雨,望着棚顶的天花板,从黑夜到黎明。
许忍的手臂逐渐收紧,怀里的人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男人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扣着黎栀的后脑轻轻抚摸,将人抵在胸膛跳动处,心满意足。
十八岁的他如果知道自己在未来会拥着心爱的女孩在那张小床上入睡,不知道还会不会失眠到天亮。
……
山路崎岖,刚下过雨,盘山路下尽是淤泥。
沥青路一片潮湿,还带着积水未排出去,为了防止车子打滑,只能一点点地踩着油门将车子开上去。
总算是雨过天晴,空气中还带着泥土翻新过的味道。
黎栀怀里抱着两捧白菊花,许忍要帮她,她硬是要自己拿着送上去,说是这样显得有诚意。
她穿了一双小白鞋,看不清脚下的台阶,全凭许忍牵着她走。上山时不小心踩进了淤泥里,沾的鞋边脏了一片。
她皱了皱眉头,眼里露出几分失落。
第一次见许忍的家人,她想干干净净地去。
还没等黎栀开口,许忍已经弯着身子蹲下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包湿纸巾来,仔细地替她一点点擦拭着小白鞋上的泥。
他一手握住黎栀的脚踝,另一只手动作慢条斯理。
许忍的头低着,没有一丝不耐,动作细致得很。
等擦干净了,许忍才缓缓起身将那些个成团的湿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接过黎栀怀里的一捧菊花抱在怀里,随后牵着黎栀的手继续往山上走。
“走吧。”
黎栀抓着许忍的手,没想到许忍的西装口袋里还揣着湿纸巾。
“许忍,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啊?”
他之前可是连钱包都不会放在西装口袋里的。
许忍看了她一眼,轻捏着她的手回应:“要擦墓碑。”
等两人到了山上已经是晌午,日照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