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倒不是担心邵文华。
邵文华和他们不一样,他是真真正正从商场的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人,是凭借一己之力把快要衰败的邵家经营成了现在的豪门巨鳄。
雏鸟哪里能比得上雄鹰?
邵文华的心计和手段非常人能比,就算邵晔真的开窍了,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夏渊比较在意的是邵晔为何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有人说是因为梁白月把邵晔绿了,邵晔受了刺激才开始奋发图强。也有人说是因为邵文华把邵晔在娱乐圈的路给断了,邵晔走投无路只能回家,待他夺权后还是会回去继续拍戏的。
结合现在的情况,似乎第二种可能比较有说服力。
但夏渊察觉到了异样。
——没有人提起过邵晔那位车祸去世的未婚妻。
这很反常。
同为一个圈子里的人,为何在流言中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踪迹?
除非有人刻意隐瞒,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邵文华,而他大费周章的唯一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邵晔。
夏渊有预感,那位未婚妻才是导致邵晔变化的的原因。
室内昏暗,月光洒进的清辉照在了病床上,寂静且无端的寒冷。
不过才须臾时间,闹腾不休的人就陷入了沉睡,呼吸平稳、均匀。
夏渊的目光从杂志转移到病床上,最终落在了女孩静谧的睡颜上。
女孩已经睡着了,她的眉眼耷拉了下来,平添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原来她不闹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夏渊心里想着,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他在想褚鸢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但有关褚鸢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他只能想起零星几个模糊的影子,而这几个画面根本就拼凑不齐她的模样。
“不要……”
床上传来了呓语声。
夏渊屏住了呼吸听到了褚鸢的声音。
“……不……不要送我走……我不要去……”
“我不要……我要回家……”
断断续续的呓语,拼凑出了一个被家人出卖却依旧思念家人的小可怜的形象。
夏渊无声地嘲弄,对褚鸢的警惕却是消散了。
她还是那么愚蠢,毫无危险性。
……
深夜,重症病房。
陆时礼靠在病房外的墙上,拿出了一根烟咬在嘴里。
刚想要点燃烟头,却想起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