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
一身宫装的女子沉着脸:陛下当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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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不敢欺骗皇后娘娘。”穿着淡红衣裳的宫女跪在地上,语气轻颤。
“母亲”
一旁的荣德帝姬呜咽一声,扑倒母亲的怀里。刚刚水镜里的画面其实做了处理,再加上母亲一直捂着她的眼,荣德其实看得并不是很分明,但通过母亲愈发僵硬的身体,她还是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的。
异族,那都是豺狼虎豹!可现在,她的父皇被当头棒喝,竟然还想着把女子送过去屈膝求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父亲,哪有这样的君王?!
尚且年幼的少女哭得身体轻颤,王皇后垂眸轻轻抚摸着女儿l的背安慰,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冷然:
“你下去吧,本宫知道了,你说的事,本宫会想办法,你把那边盯紧,务必小心。若是多嘴,下场你自己知道。”
“婢子明白。”
宫女垂首,声音小却坚定,水镜里放的她可是看得清楚,连皇后帝姬都会被这样□□,她们这些宫女难道能幸免吗?她不想死,只有自救。
另一边,郑贵妃深吸一口气,将一个锦囊放到贴身宫女的手上,慎重道:“将此物亲手交给皇后娘娘,就说,本宫晚些时候去向她请教刺绣。”
宫女神情谨慎地一点头,领命而去。郑贵妃看着宫女离去的背影,神情渐渐坚定起来,她也有女儿l,即使不为自己谋,她也要为女儿l考虑。她相信,皇后的心必是和她一样。
与此同时。
李府。
李清照早已是泪流满面:“怎么会”
水镜里那些女子的遭遇仿佛钉在了她的心上。那么多女孩子,自己平日里的小姐妹会不会在其中呢?她们先前还笑自己杞人忧天,可曾想厄运竟然当真在本朝!
她红着眼气得发抖:“我们怎么会有如此懦弱的官家?!”
“官家唉!”
李格非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沉默。他还能如何说呢?君王向异族俯首称臣,嫔妃贵女被□□,生民哀怨,大宋的风骨已经全完了啊!
神宗朝。
宋神宗赵顼双目充血,拳头捏得嘎吱作响:“混蛋!朕一心想变法强宋,那些不肖子孙,就是这样糟蹋祖宗基业的?!”
殿中的王安石同样沉着脸,他是士人,最讲风骨气节,眼看着大宋皇族被这样侮辱,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可发怒并不能解决问题,他竭力保持冷静,按照后世的纪年法将时间线迅速捋了一遍,顿时神情一变:
“陛下,靖康之变距今,堪堪五十余年!”
宋神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赵佶,是朕的儿l子!”
他脚步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一旁的王安石慌忙将他扶住,宋神宗神情悲痛,几近咬牙:
“先生,朕自知无德,生出这样的孽子。可是大宋
()如今纵贫弱有弊,但尚不缺忠臣良将,断没有亡国之象啊!怎么会”
怎么会短短五十余载,就被异族灭了呢?!再说那金国,如今也并未听说啊!
王安石神情凝重,大宋的家底他也知道,五十年间断不会如此,而且“陛下膝下,此时并无一位名叫赵佶的皇子。”
宋神宗眼神一凛,不错,他如今膝下子嗣确实没有一个叫赵佶的,立嫡立长,怎么也轮不到他,那赵佶是怎么登上皇位的?宫变,还是其他子嗣命数不永?
“先生。”宋神宗的语气有些沉重,“先生也知晓,朕子嗣福薄,先时几个皇子俱已殇亡,朕担心是不是佣儿l的身体”
他如今膝下最大的皇子,也就是赵佣了。
王安石也想到了这一点,皇帝的子嗣是关系国运的大事,他斟酌着开口:“不如请太医随侍皇子,一日三请,以备后患。”
“只能如此了。”宋神宗点头,又道:“先生,朕还想请你教导皇子,只是变法事重,不知先生可有余暇兼顾。”
王安石拱手:“陛下爱重,教导皇子兹事体大,臣并不敢推辞,但竭力尔。”
他答得谨慎,但宋神宗却是知晓这位变革之臣的禀性,心情稍稍平复,终于露出一缕笑意:“仰仗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