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五郎怕拖下去,出现意外,忙不迭地和母亲说了他想要提亲的事情。
崔二夫人拧着眉:“哪家的娘子。”
“翁氏二娘子。”崔五郎沉声道。
崔二夫人立刻变了个脸:“吴郡翁氏?”
崔五郎点头。
“你们?”崔二夫人狐疑道。
“母亲别多想,我同翁二娘子只见过一面。”崔五郎怕她误会。
“这门亲事好。”崔二夫人故作成稳,犹豫了会儿,喜笑颜开。
其实崔五郎知道母亲是不会不同意的,崔家不比翁家显赫,若和翁家能结亲,对崔家是百利而无一害。
果然崔二夫人琢磨着崔五郎的话越想越高兴,若亲事成了,正如意,若不成也不亏,次日便挑选好了提亲人选。
崔五郎一面心绪复杂,一面又很欣喜,复杂的是他的亲人一如既往的现实功利,欣喜的是有他们帮忙他求亲之路也能顺畅得多。
事后崔五郎觉得自己那时还是年轻气盛,太过莽撞了些,他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让翁家同意这门亲事,毕竟她们也只见了两面,而且容易真正的论起来,他只是崔家二房次子比不得她尊贵。
可翁维溱同意了。
后来崔五郎寻了机会问她,她怎么就答应了。
她说,她不认识旁的人,看他也顺眼,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合适便嫁了。
崔五郎承认他当时是有些失落的,不过崔五郎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毕竟他们往后他们便是一家人了,有许多机会让她了解他,喜欢他。
定亲后,翁家又留翁维溱两年,直到她十六岁才许嫁。
成亲前夜崔五郎激动得整夜未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起来了,穿上翁家送来的,翁维溱亲手缝制的喜炮。
崔五郎知道这件喜袍子,她只绣了一片祥云,但这有何妨,若这么复杂图案真的全是她亲手缝制的,心疼的该是他了。
新婚夜,掀开盖头,崔五郎却意外地发现她眼眶微红。
她一直都是淡定强势,很少外露情绪,可她却哭了。
崔五郎有片刻无措,过后坐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背,告诉她自己会好好珍惜她,不让她受委屈。
很简单的承诺,翁维溱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挣脱开,反握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她嫁人也是想要好好过的。
这夜他们做了很多事,也说了很多的话,当然多数都是崔五郎在开口,但翁维溱也听得很认真。
年轻气盛,崔五郎没把持住,又拉着翁维溱来了一次。
睡得晚,第二日他们差点儿没起得来。
翁维溱倒是比崔五郎镇定,不慌不忙地穿衣打扮,还能过来帮崔五郎整理衣襟,她身材高挑,但崔五郎也不矮,看着铜镜里的他们,崔五郎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幸福过。
他也有自己的小家了。
翁维溱看他笑得傻气,纤纤玉手指着他的胸膛:“收收笑,该走了。”
崔五郎颔首:“遵命,夫人。”
他们是新婚,翁维溱行事大方,又是翁氏女,崔家的夫人们没为难她。
婚后,崔五郎如一般世家子一样,一边在族学读书,一边跟在长辈后面学人情世故。
翁维溱负责在内宅经营好自己的小家。
但人一多,是非就多,嫁过来一个月,翁维溱就见识过好几起妯娌之间的龃龉,甚至还有为着一匹料子闹开的。
翁维溱看得乍舌。
她只作壁上观,但她进门的一百多抬嫁妆太过夺目,她宛若一只大白羊,人人惦记着。
她是由翁夫人亲自教导,平日里与长辈们妯娌们周旋也得心应手,但日日这样,多了也会累。
这日崔五郎临时从书院回来,见她躺着软塌上,面容疲惫地由着侍女摁揉额角,还在低声吩咐什么。